【高芙瑞/指挥官】夜观星象

*原作:正义之怒
*配对:高芙瑞/指挥官=神裔战士福尔图娜(Fortuna),御衡转魔鬼道途
*斜体字全都抄了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为贴合气氛有一定删改
*想不到吧葛拉利昂也能被掰成景观社会

很多人都讲过第五次圣战的故事,全部由胜利开始,由失败结束,因此都不是好故事。这个故事不一样,它由灵感开始,由谋杀结束,它们不算很遥远,但加上一点愧疚,一点爱情,我们就拥有了很有趣的剧本。女士们,先生们,这样一来,在眷泽城的剧场可以揭幕了。
开场之一是指挥官向她的女王尖叫。高芙瑞在契约上签下名字,刺破手指,一串莹莹的血缓缓流淌,地狱的光辉已经在她的脸上闪耀。指挥官离胜利那么近,她只需要等待,等待一滴血落下,福尔图娜却说:陛下,女王,高芙瑞,请您等一下。然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诡计,她如何奉地狱领主阿斯莫迪斯之命腐化女王的灵魂,如何抽离人们对她的信任,高潮则是女王用无罪者信标割断指挥官的喉咙。不,绝对不行。我们想看这样的剧目吗?这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如引用一些凡人写作的台词,让我们这样开始:
猎人已经出发,清晨的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曙光,田野间播散着芳香,树林是绿沉沉的一片。在这里放开猎犬,让它们吠叫起来,催醒皇帝和他可爱的新娘。昨天晚上我睡梦不安,昨天晚上我睡梦不安……高芙瑞用羽毛笔的笔尖刺破手指,墨水和血一起涌出,在半明半暗中莹莹地流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等待一滴血落下。福尔图娜张开嘴。陛下!她恳求道,高芙瑞,求求您,不要签!然而地狱的火焰已经在高芙瑞的盔甲之上燃烧,没有法阵的反光,她的脸看上去仍旧像鲜血浇灌而成。这是正确的选择。高芙瑞说,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福尔图娜睁大眼睛,举起手来碰自己的嘴唇,发现它们从未打开。在她们身后,艾尔梅黛送来的使者们的身体变得肿胀,断头旁边围了一圈黑边,密密麻麻地动着它们的嘴。现在的眷泽城中,所有事物腐烂的速度都过于快了,高芙瑞随意朝它们挥挥手:指挥官,帮我个忙,把这些尸体处理掉吧。然后她转过身去,走入要塞的黑暗中,福尔图娜站在原地,四肢不能再移动,随着她的呼吸,她隐隐约约闻到尸胺的味道。这里在沉寂的深宵,有一千个妖魔,一千条嘶嘶作响的毒蛇,一万只臃肿的蛤蟆,一万只刺猬,同时发出惊人而杂乱的叫声,把我束缚在一株杉树上,让我在恐怖中走向死亡。在她身旁,墨菲斯托斯显出四个翅膀的,仿佛火焰的原型,并不费心掩饰血肉拉伸变形的声音。非常好。他夸赞道。
为什么?福尔图娜说,你和你的主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没有等待墨菲斯托斯的回答。第五次圣战的骑士指挥官张开翅膀,歪歪斜斜飞上了要塞的窗台。若是魔鬼教会了她什么,那一定是事事都有代价,她现在不用再行走,翅膀却让她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保持平衡,这样沉重的两个器官挂在她的后背,时刻提醒她,不,我们不用犬马打猎……她摔进大厅,正好临近高芙瑞的脚下。于是现实不再是戏剧,提拉她们的丝线消失,指挥官和女王变成福尔图娜和高芙瑞。高芙瑞俯视着她,眼睛澄澈湛蓝,从下往上看,福尔图娜能看见她发辫散开的地方。她说:晚上好,指挥官。福尔图娜扶着桌子站起来,陛下,女王,高芙瑞,她说,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道歉?高芙瑞笑了,福尔图娜站起来的同时,看见眷泽城紫灰色的夜空在高芙瑞的身后展开,士兵们已经把尸体集成一堆,丢一个火把让它们烧起来。指挥官,别假装你不想看到这种结果了,高芙瑞说,她的声音甜美细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尖锐,没有了艾尔梅黛的恩典,她和她的声音一起,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走向透明,此时此刻,连她的言语也没有重量,她一说话,所有的音节聚在一起,马上在空中消散了。现在,你是要站在这里等着,像那个老高芙瑞一样,还是直接做你想做的?
福尔图娜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流从她的嘴唇开始,弯弯曲曲伸进她的身体中,同样是透明的。我……很抱歉。她说。别骗我了。高芙瑞说,她拽过福尔图娜的肩膀,很凶狠地和她接吻。不,不能在这里,福尔图娜细细地抗议,而高芙瑞的回答是:你有义务服从你的上级。
陛下,福尔图娜说,真的是这样吗?女王的眼睛冷硬尖锐,把她切成适合入口的小块。躺下。高芙瑞命令她,于是福尔图娜在书桌上躺下,一寸一寸把自己展开,在天花板的注视里扫下一大片东西,从落地的声音来听,先掉下墨水瓶,它在地上弹跳两下,然后才碎掉,接着是笔架,上面所有的水笔,几摞文件,纷纷扬扬地,热热闹闹地走向终结。夜晚的气温升高,一定是因为外面的火烧得越来越旺,天使总是很耐烧的,他们坚韧,美丽,是良好的燃料。高芙瑞的牙齿陷进她的脖子,福尔图娜模模糊糊地听到脚步声,有人说话,安妮维雅一定是把其他人都拉走了。大厅空空荡荡,高芙瑞的乳房贴着她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陛下……福尔图娜说,伸出手把高芙瑞垂落下来的头发编回原位,如同钉住棺材板上所有的钉子。一点一点,她描摹高芙瑞的耳廓、脸颊,眼窝,女王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福尔图娜拢起她最粗的发辫,轻轻地往后拉,强迫高芙瑞仰起头来看她。请听我说,请听我说。福尔图娜恳求道,高芙瑞只是朝她笑一笑。福尔图娜的腰切进桌角,双腿直打颤,高芙瑞用手指模拟阴茎的时候,晶莹剔透的水流到她的手腕上。请听我说。福尔图娜的嘴唇说。摸我。福尔图娜的眼睛说,还有她湿润柔软的眼睑,舌头,大腿根。老高芙瑞肯定非常喜欢你。高芙瑞说,若有所思,游刃有余,她打开福尔图娜的双腿,捏一捏已经变色的阴蒂,指挥官就尖叫出声,高芙瑞,求求你!此后,两个处女能做什么,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一定比我更清楚。高潮之时,福尔图娜仰起脸,看见墨菲斯托斯微笑地俯视着她,无声地动着嘴唇,对福尔图娜喝彩,而她颤抖着,颤抖着抓住高芙瑞的后背。你恨我吗?你希望我死吗?她问,窗外,天使们的尸体还在燃烧,火光背后,高芙瑞又一次笑了:当然,指挥官。真要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向那颗每天准时通过天空的流星许愿,但现在,我希望你时时顺利,万寿永昌。
流星?福尔图娜皱起眉头。你是说那艘飞船?
你真的还有必要骗我吗,高芙瑞说,这么多年,葛拉利昂从来没有过飞船。
我没有骗你。福尔图娜说,现在没有。她低下头去翻书桌上立成一堆的纸张,向外弯曲的长发往前摆,影影绰绰挡住她一半的脸,让她看起来像被绳子吊住,永远处于被扯得四分五裂的前一秒。在这里,这是军事议会最新的实验,发展空军总是值得期待的。她说,终于抽出一份文件,上面画着一个有翅膀的容器,旁边乱七八糟,写了数字和批注,高芙瑞只把它扫到一边。你和你的谎言……她说,快步走到了窗边。
不。福尔图娜说。然而高芙瑞已经摆出祈祷的姿势,她浑身赤裸,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直到它和她的心脏平齐,高芙瑞几乎不再动,福尔图娜屏住呼吸,才能听到一句“……我在此呼唤……”,她不知道高芙瑞在向谁祈祷,她怀疑高芙瑞自己也不知道。要塞的阳台开得很大,她们一起看着那个橙色的小点从西边转过来,缓缓滑过一半的天空。福尔图娜深吸一口气,高芙瑞背对着她,从指缝间漏出一点冷笑。你在害怕什么?高芙瑞说,那好呀,让我们等着看指挥官——
突然,那个点像断了线一样往下落,拉出一条断断续续的红光,给夜晚打了辅助线,下一秒就是把它从中剪开,沿着那条线,眷泽城的外围烧了起来,其中果然夹杂着机械的装置,一边翻滚着一边点着火缓缓落下。真的是飞船。高芙瑞说,而福尔图娜抓住她的肩膀。你许了什么愿?她说,你到底说了什么?高芙瑞只是对着她笑。你笨呀,指挥官?她点了点福尔图娜的额头,在她的脸颊上蹭掉她自己的汗水: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之后,扮演高芙瑞和指挥官的演员们在舞台上进行了五花八门的性爱,其动作之复杂,高潮时间之长令人叹为观止,哪怕此时她们本人在场,也无法做得比这更精彩。在一片手淫声中,她们最后一次达到高潮,火焰已然从城外烧到城内,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仿佛台上才是真正的地狱。飞船变成流星,她和她的人生变成故事,这就是她们生活的国度。福尔图娜躺在高芙瑞的怀中,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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