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你死了。你身上的是落花还是叶或者驻足的空气,你的大脑,没曝露出来,但你死了。我也知道你会死的,人都会死,我不好说你究竟是因何而死,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的坟前,野草遍地,乌鸦齐立,有无数人经过,些许祭奠,贡果就摆在碑前,常更常换,永不腐烂。你死的仓促吗,我看到这么多人来见你,是什么缘由。你不是被车撞死的,那不好,我宁可你死于一次失败的蹦极或跳伞尽管你永不会去做这些事,你死在世界大战,被炮火轰炸,四散纷飞,你的尘埃是每个人肺里的内容物,没人会知道你身处何方。明天的报纸上刊登你死去的消息,你站在那里,和三千个文字一起插进每个人的眼睛,从他们的食道、神经元、小肠里的大肠杆菌中打探所有的你。你说不出话了,因为你死了,人死如灯灭,死了是说不出话的,但有人可以。我看不见你,整个世界变成了你的坟冢,太阳是你高高在上的墓志铭,或许你变成了一朵云,在天边,有一朵永无去向的不知所云,或许你是它,是蓝鲸,将游进一个人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