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宣告了光明的落幕
沉沉的夜宣告了光明的落幕,而漆黑一片中又有新的光芒升起。那星晨的光芒并不多么高调,也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是冷清清地挂在那儿,仿佛纯黑布料上闪烁的点缀,不过也仅仅是点缀罢了。
但伯特利喜欢那些星星胜过明月——即使月那样洁白无瑕。
它们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疏离、冷漠,但又那样的热烈。就仿佛他不是在仰望,而是真正在星空上,就这样注视了它们千百年。
月亮日复一日地在空中吟诵无人听懂的歌谣,它是否会感到孤寂和不值?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无名的悲伤——从骨缝里溢出的情感浓烈到像是要撕裂这个普通的躯体,有几乎能摧毁时间的沉重;而它又是那样淡泊,淡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悲哀。
伯特利也不常去纠结这些事情,由心灵满溢到躯体的愉悦分散了他的注意,不仅是旅行本身的乐趣,好像仅仅只是踏在这片土地上,就足以令人感到振奋。
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终点会在何时到来。
“伯特利,”一个比伯特利矮一点的十八九岁的少年,亲昵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哪怕他们只相识了不久,“你看那边,有很多乌鸦。”
“因蒂斯的街道上怎么会有乌鸦?”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平民区街道,阿蒙看着伯特利站在阴影中不甚整洁的小巷,不停写着什么东西。
阿蒙很认真地反驳面,然后不改色地把手揣进口袋,吹了个口哨。
“还给我,阿蒙。”伯特利板起脸,虽然和平时的表情差不多。
“我可什么都没偷。”阿蒙摊开双手,骨节分明的手里空无一物,“你看,你的宝石还好好地躺在你的衣领上。这算不算是一次成功欺诈,伯特利?”
“……”伯特利叹了口气,没有接他的话——当你决定和阿蒙讲道理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阿蒙偷偷拉开了与伯特利之间的距离,然后嬉笑着向他扬起了手:赫然戴着原本在伯特利手上的蓝水晶戒指。在伯特利反应过来前,阿蒙扭头就跑,扎进人群前还不忘给他一个wink。
不当猎人真实可惜了,伯特利扶额叹息,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伯特利是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先生,他有着明亮的蓝眼睛和夹杂着白色挑染的长发——平时都是束起来的,只今夜难道地随风飘扬;穿着白色披风,外着带排扣深蓝长外套,边缘有一圈刺绣,是简化的亚伯拉罕家族徽章。她手持一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古朴手杖,与鱼龙混杂的民间小巷很不搭,他到也不在乎别人古怪的凝视,像极了因蒂斯首都优雅温和的大贵族——当然,是所罗门死前的因蒂斯。
而那位叫阿蒙的少年黑发微卷,高颧骨,瘦脸颊,黑眼明亮得像有星光在闪烁。跑出很远,他在人群中回首,竟然没看到追上来的伯特利,却听到了哀嚎和叫好声。
好不容易挤过去,阿蒙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场面:伯特利优雅地挥动手杖,在凌厉的破空声中,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连声求饶,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和瘦弱的小孩在哭泣。恍惚间他都要以为伯特利被所罗门附体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一个喝醉了酒的赌徒扬言不给钱就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挥动着生锈的铁刀——然后迎来了一顿暴揍。大家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毕竟这家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这么来一次,而女人竟然也没有离开这个混蛋的打算。
“打的好!”阿蒙喊得很大声,尽管只有他一个人在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而伯特利在一番长篇大论却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的说教后显然过瘾了,拉着阿蒙快步挤出混乱中心,拂衣而去,不留姓名。也许很久以后,因蒂斯会诞生一段民间奇谈。
“你不怕那家伙死性不改?”阿蒙和伯特利在相对繁华的中心区漫步,清风拂面,层层树荫泛起波浪,却与几条街道之外的居民区毫无关系。
“所以我拿走了他的一些东西,”伯特利笑道,“你应该是最熟悉这种小把戏的,我的朋友。”
阿蒙习惯性抬手——什么都没摸到——按了按左眼眶,对这个事实毫无反驳的想法,顾左右而言他。
“让我想想,因蒂斯的贵族有哪些来着?索伦、艾因霍恩、塔玛拉、雅各、所罗亚斯德……”阿蒙细数着贵族的名号,就像在回忆今早吃了什么,“亚伯拉罕,伯特利,还有亚伯拉罕家族。”
“……”
“不回去看看吗?”
伯特利沉默地望着远方——亚伯拉罕家的方向,温暖的夕阳撒在他的脸上,色彩悄悄溜走了,只给他漂亮的蓝眼睛里只带来了沧桑——在深渊里仰望天空,却触之不及也无法奢望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听说亚伯拉罕有一位先祖,后人记载他曾游历世界,但在旧世纪陨落后,他从自己最讨厌的权力斗争中为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光。直到现在,家族愈发繁盛,后人仍然敬仰那位先祖,为他塑像祷告、吟诵赞歌,给了他与真神无异的尊敬……不过他为自己的家族牺牲了。”阿蒙带着玩味的微笑娓娓道来,牵着伯特利的手,将他引向一个方向,“我倒是为他感到不值。人嘛,就要让自己活得开心,把自己框进最讨厌的事情里,不难受吗?”
伯特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叹息道:“也许是为了自己珍视的东西吧。他一定活得很累,但应该从未后悔。”
“喂喂,伯特利,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阿蒙好奇地凑过来,一如既往的笑容有些绷不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爱和勇气。”
“什么?”
“他一定深爱着自己的家族,所以愿意为它牺牲;因为勇气,所以他能抛弃自己能拥有的一切,走向对他而言不幸的未来。”
阿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嘿——伯特利,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是回家……”
“——阿蒙。”伯特利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住了脚步,“你今天很执着于让我回家。”
阿蒙面不改色,仍然嬉皮笑脸:“你的错觉罢了,不过你没发现吗?”
“什么?”
“游戏开始了,伯特利。”
随着阿蒙这句话,血色突兀地侵染着天空,猩红之月取代了太阳,将一切扭曲。伯特利看到阿蒙的身影逐渐透明,化为飞扬的尘埃,高墙和绿荫,飞鸟与摇曳的野草都在月色下扭曲拉长,取而代之的是伯特利熟悉至极的建筑,亚伯拉罕家族的城堡,他永远不变的故乡。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没有贸然前进。哪个非凡者在发癫?他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只听“啪叽”一声,一个穿着华贵、灰头土脸的小孩从树上掉下来,表情狰狞,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小声吐槽着。直到他抬起头,与伯特利对视;见了鬼似的表情在小孩脸上出现,顾不上隐隐作痛的屁股,爬起来就往里跑,掉在地上的东西都不要了,一边还喊着“妈妈救命”。
“致那个我深爱并憎恨的人:我永远爱你,我理解你的选择,可我无法原谅真实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厄运。”伯特利捡起来小孩遗落的照片,是一位夫人和两个孩子的合照,其中一个的脸被划掉了。
像是触发了什么东西,一个大大的游戏面板在伯特利面前浮现:
亲爱的,请努力通关吧!你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结局,但是记住,只有一个是真的哦!你希望是哪一个结局呢?
…很有阿蒙的味道,伯特利吐槽道。
“喂,你…你是谁?”刚才的小孩带了几个大人回来,“是你把天空变成这样的吗?”
伯特利向他们走了几步——他们也往后退了几步,伯特利只好放弃了接近他们的想法:“抱歉,我没有恶意。我是伯特利 亚伯拉罕。”
他讲述了来龙去脉,很显然,一部分亚伯拉罕并不相信,倒是小孩子追着他,让他讲故事。
伯特利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很新鲜…也有点悲伤。
他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胞弟克里斯后闯祸,总要他帮忙收拾烂摊子;小莉莉娅喜欢闷头在图书馆看书,她不想成为非凡者,只想当一个漫游世界的学者;母亲很严厉,相比之下父亲就有些弱势,总是在闯祸后和他们一起被母亲训斥,但是没有一个人讨厌母亲——因为大家知道她爱他们……
伯特利不由得带上了微笑。
后来……后来的事情伯特利没有讲,莉莉娅去世了,父亲和母亲也不在了,伯特利选择了环游世界,离开这个给他带来快乐和悲伤的地方。他想要把美好的东西留下;至于苦难,便让它沉进黑夜。
“伯特利,你知道一个关于月亮的故事吗?”一个小女孩突然问。
“月亮上的神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他给了我们荣光和辉煌,也带来了不幸与死亡。如果他真的爱我们,为什么还要降下苦难?如果他不爱我们,为什么要将辉煌赋予我们?”
*恭喜你获得重要线索-荣耀与痛苦:天上的他受人仰望,地下的他却带来灾难,你认为哪一个是真正的他?
游戏提示音不和事宜地响起。
“也许两者都是。”
伯特利的低语让女孩感到疑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同一个事物既爱着也不爱呢?
“’门’先生,请跟我来一趟,现任家主有话想对您说。”被黑色长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向伯特利行了一礼,女孩早已跑开了,遥遥望着这边。
“请跟我来一趟,现任家主……”见伯特利没有回应,她又重复了一遍。
“好,是什么事情?”
女人只是领他进主楼,再无旁的话语。
主楼内部十分昏暗,窗帘缝隙中红色的月光使其更加诡秘,室内陈设从未变过,向地下的阶梯被封锁了。
“家主说过,不要去地下。”路过那段阶梯时,她突然道。
思及女孩的故事,伯特利有了一个猜测。
现任家主是一位七旬老者,背对他而立。女人关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伯特利和那位老者二人。
老者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伯特利尽管疑惑,也等待着他的行动。
“您所为何事?”伯特利绕至老者身前,却见对方早已死去多时。僵硬的尸体双眼留着血泪,紧紧盯着窗外的红月,抬起一只手,指向角落。
伯特利觉得自己不太正常,竟没有一点惊慌。
凶手是谁?把他叫到家主办公室的人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要他这个刚回家的倒霉蛋背锅吧,他自嘲地想。
想了想,他拉上窗帘,把老者有些凌乱的装束规整起来,阖上他的眼:“愿你安息。”显然,对方已经不会回应他了。
伯特利看向角落,那里有一把闪闪发光银钥匙,和一张相片:一个人背对着镜头,他的面前是血红的天空;另一个脸被涂掉的人面对镜头张开双臂,似乎在大笑。“时间和不幸会改变一切,但唯一被改变的可能只有你自己”,相片的背面这样写道。
拾起相片的一瞬间,光影变换,沉凝如血的夕阳下,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向伯特利俯首:“家主大人,感谢您的归来。愿亚伯拉罕的荣光永在!”
结合游戏提示,很快伯特利就从年轻人嘴里搞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拿到了先祖的剧本,要扮演对方直到戏剧的尾声。
好吧…真是无聊的恶趣味。
家主办公室堆积如山的文书、烦人的交际和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伯特利本想抛下这一切环游世界,出于对那位先祖的好奇,耐着性子一一应付下来。他很想放手不管,他也有很多机会离开纷扰的斗争中心自由地活;但他最终留了下来:这个世界太真实了,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看着那些敬仰自己、自己爱着的人在时代的尘埃中挣扎。
时间飞逝,伯特利对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培养小辈,早早做好自己会离开的准备;用着平稳的精神状态,听被不对称审美逼疯的同事怒骂上司,他开始有闲工夫喝茶看书遛小安。
战火纷飞,动乱不安的年代,天使也难以守护自己的家族,但伯特利做到了:做为最有望成神的天使。
动乱并没有波及亚伯拉罕家族,反而使它更加璀璨,带来荣耀的伯特利自然受到了后辈的敬仰。他变得越来越像传说中的先祖,淡然古板的家主,但他知道:伯特利仍然是伯特利。
在一切欣欣向荣是,噩梦降临了。伯特利受到了红月的污染,他不再是带来荣光的神,而是意味着灾难的存在。伯特利自愿接受了七神的放逐——尽管这样会给他的家族带来诅咒:他想要保护这片土地。
星光流转的大门在身后打开,美丽而危险的星空,一旦踏入,就意味着永远不得回归。
伯特利豁然地大笑,转身跨入那扇门。
那一刻,他真正成为了历史上的那位先祖——“伯特利 亚伯拉罕”。
再睁开眼,伯特利再一次回到了家主的办公室。
*你可以……
“只有我可以解决地下的灾难,对吗?”伯特利缓了缓神,打断了游戏提示音。
*喂喂,好歹给我点面子啊,伯特利。
酷似阿蒙的小东西开始吐槽。
*现在,你得到答案了吗?关于你自己的一切。
伯特利没有回答,只是他蔚蓝的眼睛里不再带着迷茫。
“你终于来了。”地下室深处有一个囚室一样的房间,红色月光隐隐约约地透进来。越过栅栏,一个和伯特利相似的人笑着看着他,“我等你很久了,伯特利。”
他猛地抓住栅栏 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伯特利的样子,大笑着,一如被放逐时的伯特利。
“我可以给你无上的荣光,力量和地位,当然还有——自由。你不会拒绝我的,你仍然可以当你的神,看着你最真爱的小东西们……只要打开这把锁,我知道你有钥匙——”
他看到伯特利的一直不变的表情出现裂痕,似乎永远冷静的人表露出了痛苦。他背着光站立,半边陷入黑暗,半边被月光染红。
囚室了的人的肆意大笑,光亮在逐渐消失,红月西沉,地下室彻底陷入黑暗。伯特利低着头,不知道是何种表情。
他的声音截然而止——伯特利将手杖插进了他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抬着头,伯特利也俯视着他。伯特利笑着,他的疯狂不亚于对方,像是手染鲜血的圣徒。
“对我而言,有一些东西永远比自我更重要,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因为我就是你。”
伯特利和那个人的身影同时变得虚幻,融入了最浓重的阴影,就像从未存在。
然后……
“游戏通关”四个大字在伯特利眼前出现,还有绚丽的烟花炸在天空中。
“?”伯特利看向阿蒙本体……和叽叽喳喳的阿蒙们。
他们七嘴八舌地解释着,吵得人头疼。
“恭喜你,伯特利卿。”阿蒙模仿着所罗门的语气,带上单片眼镜,“你通关了最贴近现实的结局!”
其他的阿蒙开始欢呼、摇摆、扭曲、蠕动。
“……谢谢,足够了,阿蒙。”谢谢你告诉我:即使变成怪物,我仍然是我。
伯特利着淡淡的微笑,带着不明显的悲伤。
正在发生、即将到来的现实是:为了避免给地球带来灾难而被放逐星空千年的旅人,振兴家族、又给家族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的先祖,将死在回家的路上——为了与月亮上那位真正带来不幸的神抗衡。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猜到一些了。”
阿蒙偷窃了黑夜女神的梦境,在结局之前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他本不想醒来,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抗拒。他真的太久没有回家了,哪怕只是多停留一刻,哪怕知道这是虚假的——他真的太想在最后好好看看这个故乡了。但是他亲手将梦境推向了终结。
“哈,还以为能多骗你一会儿的,伯特利。”其他的阿蒙也悠然地给自己戴上了单片眼镜,“你看,我为了欺诈你都没戴上唯一性。”
“没关系,这是一场很成功的欺诈。”
他们突然就沉默了,不知是感慨还是怎么,短时间竟没人开口。
“你竟然不打算要回去?”阿蒙刻意把之前偷来的戒指在伯特利面前晃了晃,“要知道你之前有一次可是把我追上了星空呢……”
说着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
伯特利摇了摇头:“我的一切都会给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多余的特性记得留给亚伯拉罕们。”
伯特利的语气和以前一样,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千年之前和疯皇帝亚利斯塔斗智斗勇的时候。
“喂喂,好歹信任我一下吧,我可是遵守承诺没把你的族人当小零嘴啊。”
满长梦境逐渐崩塌,只有他们二人是真实的。
残酷的现实又一次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
没人感到多大的悲伤,毕竟这一天总该来的,早该来了,不是吗?命运只不过把它换了一种形式摆出来县罢了。只要外神还在,他们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只不过这一次有人主动拥抱了死亡。
“放弃吧,我会给你想要的安眠。”
……
“好。”
成为错误和门双途径真神的阿蒙垂首,祂看着伯特利留下的唯一性:一对美丽到祂都想据为己有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祂看到了伯特利的精神烙印,最多的是那在群星中引人瞩目到近乎发着光的蓝色星球,祂的故乡,回不去的故乡。
安静内向的小莉莉娅还活在梦里,她成了环游世界的大旅行家;调皮捣蛋的克里斯成为个合格的家主,年事已高的母亲温柔地给孙子孙女们讲述着年轻时的故事。每个人都被岁月所改变,在伯特利想象的美好结局里,唯独他自己不复存在。
既然不舍,为什么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阿蒙曾经问过祂。
正因为不舍,才为了守护自己珍惜的东西而牺牲,其实你也有重要的东西,只是还没意识到,祂回答。
阿蒙当时不置可否,却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和蔼的金发男人——祂早已陨落的父亲。
伯特利曾说,星空很美丽。
阿蒙并不这样觉得,即使他们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
再次仰望着梦境里支离破碎的天空,阿蒙这样说着,但祂已经不知道应该说给谁听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这样聪明的人也心甘情愿去当一个傻瓜?”
也许祂终会追寻着老朋友的足迹,继续祂未能完成的旅途,也接替祂守护那个祂现在还不觉得多么美丽的故乡。
1、关于这个作品,你的创作缘起是什么?
看小说的时候突然get到伯特利这个人…然后不可控制地厨上他了,想弥补一下原著剧情的遗憾:被放逐千年的伯特利还没来的及看看故乡就陨落了,然后写着写着就偏离初衷了。
2、这个作品里,你最在意的是什么?你用了什么方式尝试表达?目前表达出来了吗?如果圆满表达,恭喜你!
我希望完成伯特利可能的遗憾,大概目的是写好伯特利。他是个很复杂的人,我不保障自己了解他,只能去猜测。他是会坦然接受自己被污染创造出的负面人格的人,但我认为他不会与其和解——负面人格的罪也是他自己的罪,所以他最后与其玉石俱焚。他有自己的骄傲,有时候很执拗,我认为如果灵魂可以被看见,他的灵魂必定闪闪发光。
如果还有没表达出来的,你认为原因可能包含什么?
感觉没什么太多事件,写得有点意识流了。
假设给你什么样的条件,你能把它创作得更完美?
下次换个拿手的背景吧ಥ_ಥ
4、这次创作给你最深的经验/教训是什么?
边写边改大纲 但要明确主题,改主题写得就难受了。而且要努力不越改越长(
主题是边写边发掘出来的。虽然一开始肯定蒙着面纱,但改来改去也不是个事。
”所以他最后与其玉石俱焚“——虽然的确有些意识流(或者说,赤昉的作品有种独特的轻灵气质),不过我读出来了!!他的骄傲,很男性化的那种对荣耀和尊严的固执己见。赤昉是有自己的理解并且部分写出来了。
事件的话,我感觉最开始伯特利愿意在故乡待这么长时间的动机就缺乏交代。以至于故事缺乏一个表面上的推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