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个我唯一一直在改变看法的东西,我的诗是所有闲散想法的归宿,脑细胞在胡思乱想时代谢,写诗时排遗。这么说诗不是什么江湖山林里的隐士,只是我昨天前天大脑的一块坟冢。诗人也只是些对议论自己感兴趣的人罢了,甚至谈不上剖析。成就诗人的也不是文字的完美搭建和思考的深度,是对于琐屑比恰如其分再深沉一点的表达。我喜欢写诗,快节奏的思考带来的是零碎的产出,诗完美承载了这些小说电影音乐永远无法企及的领域。这算是我很大的缺点了,长链思考的缺乏带给我的伤害不仅体现在学习上;我不喜欢写作文,不光是不喜欢被框住,还是我很难去架构一个体量不小的文字集合,所以我在写诗时虽然常有叙事,但很少是一段完整的故事或说很少是一场完整的剧目,它更像是百万字著作里的一个章回,可以看进去,但抽出时仍不知缘由。这也与我的思考方式或写作方式有关吧,永远起于一句话或一个场景,其余皆由此生发,主旨的直接产出少有。我写诗时尝尝会乱搭脑桥,有点像往天上扔了一把石子,掉在地上看它们的排列方式,但好在我还是记得我最初的样子的,不管是那句话还是那个场景,我所有的胡言乱语至少都是围着它的,不管你们能不能看到听到感觉到。坏消息是这种状态蔓延到我平时的生活里,我有时讲话也开始表意不明,不在乎严谨,善用比喻,论证时像一个功率浮动的喷气机一段段简谐着前进,距离精神病又近了两步。
关于课程。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节课风林火山诗的那次,当时出门面朝操场,一阵风闪现到我跟前雷鸣般炸开,有一种扶摇直上的感觉,似乎看到了银杏叶卷灰冲上了天。至于建议真的是没什么建议的,但我觉得没建议已经是最好的建议了,毕竟我作为亲历者也找不出可指摘的点。倒确实想书面夸一下白夜。实话实说,直到上学期结束我对他的作品也无感,只觉得有趣,可能也是本身对于小说这种体裁就很难产生过分的喜爱(其实只是自大的只对自己的作品有感而已🥐)。但这学期一开课他就给了我脑袋一拳。他的诗如同早些时候重工业下的钢铁产物一样,在夕阳下半颓不颓地轰鸣着,似乎和我心脏同频了,代替它跳动。我每次读的时候都有种看史书的厚重感,仿佛是在讲述上世纪的故事,甚至幻嗅出灰尘飘起的味道。
关于自评。22。意象虽然不少,但真正传情达意的寥寥,不过只是切景的话未尝不可,用意象来叙事也是个好主意。主题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把那一个小时里死盯路灯时脑子里的东西又重新过了一边,塞进了一个略浮夸魔幻的套子里而已。非说的话最后的激烈对白显出了一些,只是不太委婉,但前面铺垫是够的,看起来也没那么突兀。节奏很好,中间特意加了一些场外来递进,高潮是顺流而上的,读起来也朗朗上口。视角明确,一些句式趋同,为营造氛围。字词使用还算恰当。体量完全称不上精悍,但大概也不算是冗余。
洋洋洒洒背后是直抒胸臆——胡言从不妄言废话。
开篇的定义我赞同也不赞同。写诗,的确先需要把它拉下神坛。诗来自日常,才能兼具人性、神性与兽性。不过,“不长链的思考”不等于一蹴而就。好诗也是需要反复修改、一再浸淫其中。咱们课程里没有做那么极端,致力于诗作修改。因为写下来已经是很大的一个尝试。但如果想要短小的身躯承载不尽胸臆,不是比长文更需要字斟句酌、更需要技巧与思想的结合?
“扶摇直上”第一眼就被这里的描述镇住。因那天我并没有出教室。斧钺劈山的气质怎么表现呢? 既可以是大鸣大放,也可以是沉默和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