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公历305年夏天的一个雨夜,天空中隐约闪过一丝丝黯淡的闪光,雷声轰鸣着震荡南达市郊一地的水洼
一只年轻的波斯猫浑身毛发都被雨水打湿,呼哧带喘地循着阴暗缝隙向郊区小跑,终于还是因多年的饥饿虚弱撑不住身体,重重地砸进了地上的水潭中。趁着闪电停歇的一瞬间,他便从地面上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的,似乎只有方才水潭中的几道波纹才能印证他曾确实来过这里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黑猫询问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李鼠狗官员也罢,或者无产联合成员也罢,”波斯猫蓝色的双眼似乎燃烧着淡淡地焰火,“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胡见红。”
黑猫听到这个名字惊诧了一下,不过表情依然稳重地转过身向助理吩咐道:“你去把保险箱里的烈士亲属名单取过来查一下。”
那只田园犬助理翻了一下,对着黑猫耳朵说了些悄悄话:“就是98年大清剿的烈士胡勇儿子……”
黑猫起身扶了扶眼镜:“走,我们出去说。”
“站住,你们刚才提到我父亲了。”见红眼中稍有杀气
“听力不错,小伙子,以后大有发展。”黑猫轻轻拍了拍见红,转身就离开小屋将门关上
见红晃了晃脑袋,仔细地端详起小房间来:他自己躺在一张锰钢的合金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糖水和半罐白糖,小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铁丝网罩着的通风口,门上挂着一个半面罩式防毒面具和一个护目镜。他犹豫了一会儿,偷偷从白糖罐子里抓了一爪子白糖藏在背后
门外昏黄的走廊里,黑猫小声地和秘书商讨着
“这个小伙子父亲是咱们的烈士,而且自己也自大清剿以来,就被当成奴隶圈养在南达市市长家里。现在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一定积聚了大量对政府的仇恨,非常适合培养成比他父亲还要优秀的地下工作者。”
“主席,真是辛苦您了。今天好不容易来到地表,还要操心这些小事。”
“这是我们每一个党员都要做的,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大家都能够吃得一样好……况且现在党刚刚经历了濒死的变动,所有人都应当付出百倍的心血。”
“我们会着重观察这个孩子的,以后争取把他培养成党中央的得力助手,这个孩子果真有点天赋,不愧是先前烈士的骨肉。”
过了一会儿,一名戴着无产联合党徽的党内知识分子推开门走了进来。见红迅速打量了一番,意识到来者不善
“孩子,我们了解到你的父亲曾在革命中壮烈牺牲了,作为同志我为此感到非常的惋惜,你比所有人都清楚我们所面临的共同敌人——李鼠狗政权到底有多么的邪恶。所以从今天起,地下无产阶级联合政权正式收录你为青少年先锋成员,鉴于刚才对你的考察,组织决定赋予你新的名字——红线。”
见红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一瞬间,他母亲因高额税收悬梁自杀的孤独、父亲死于政府的审讯室中的痛苦、自己遭受市长一家的鞭打侮辱的委屈,以及最后,失手将市长杀死的恐惧。它们汇聚一体,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死死拉扯着他的内心
复仇,他只剩下了这一条路
“好,以后我就是红线了。”他低下头小声地挤出这几个字
知识分子满意地离开小屋,他也终于敢将眼泪从眼角滴落下来了
(至于后续,全都在《大同》(《民主:前传》)中有提及,章节“幽邃的针叶林”前)
1人评论了“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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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雨夜、到禁闭小屋,到主人公的名字,各方面都昭示着“有戏、有戏”。
可是,戏戛然而止到作者认为不必再说的节点,没看过原著的我没法把这当成独立的叙事,刹不住车…… 作为片段,初露精彩。作为故事,还谈不上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