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剖开了那朵未能绽放的小花
尽管一个冬天过去了,但清冷的春风却使我误以为仍是秋天,因而犯了难以忘怀的过错。无法看清这世界的我,竟然以为她只不过是一枚熟落的种子,只不过一样地无人在意她
直到我一层层拨开她的花颚、花瓣,一丝微弱的清香才迟迟地抚了抚我的鼻头。我不愿相信,将她凑近了仔细地嗅,花蕊上滴滴蜜露的香气才彻底地充盈了我的鼻腔。这简直和杀了人一样可怕,我竟然用小刀将她剖开了
我猜想她的花瓣一定是洁白的,花蕊应当被泛黄的花蜜所包裹,但她最后一丝气息也在这一刻断绝了。后来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她未能绽放便花落大地,如今却被我拦腰切断,而这之后便又无人能再注意到小如指尖的她
初春的寒风狠狠地吹打我,地面也粗糙而生硬,而刺透我的阳光却渐渐变得素白,似乎那朵小花的花瓣遮住了我。恍惚间我又嗅到了那丝柔柔弱弱的花香,寒风也渐渐缓和了下来,脚下的柏油路化作了松软的土地
“你残害了一朵未能绽放的花儿。”阳光审判着我
“不!是我使她得以绽放。”
“你的刀是有意刺向她的。”
“我无法看清世界,而剖开了她这不是我的理由,同样也不是你审判我的理由。因为你是光,而我看不见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审判我吗?”
洁白的花瓣与柔和的花香在风中飘舞,宛若绵长而轻盈的水袖,我无法得知她的舞姿有多么的轻柔、怎样的自由,但我依然沉浸于此,仿佛躺在春暖乍寒的稀花草地上
待我睁开双眼直面亮得发黑的阳光,寒风再次劈头盖脸地冲击全身,那一抹轻轻的柔香也随着冷风离我远去。我在斜射着的宛若审讯灯的阳光下,在稀稀落落如痛斥的人声中,原谅了刚才的自己
她在寒刀上绽放了自己,我也在阳光下与自己和解。时间仍在流淌,这一切终将过去;而文字却是永恒的,我们永远在这里告别,永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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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蒙眼写作时的轻松,写下这篇文章时的我已经再次被魂牵梦绕的世俗和混乱不堪的精神世界所侵扰了,对于客观存在的事实强行注入了过多的精神元素,这样做对于大多数读者而言太过晦涩难懂了,而且少了许多清芬的自然气息
写作时思绪混乱不堪,然而确实不是我未主动地克制墨水浸染白花,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确对此无能为力
帮那沉睡的花蕊绽放,就算被审判,被质疑又能如何呢?
内心的那朵人性之花,早就将寒冬抛诸脑后,用怒放来呼唤春天
是啊,一切人事都如花瓣凋零,对于太阳,对于大地,你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又何谈离去?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是要以绝望的笑脸面对世界,原谅世界,却终究不能原谅我们自己,不是吗?
我想让那万物沉寂下去…
“我想让那万物沉寂下去…”
少年的自责像春光里的阴影地带,边缘毛绒绒带着齿痕。它完全不晦涩,少年的描述和表达清晰明确。不过其中含有的感情,只有少年自己明晰。如果加上一个抬头,把它当作给春天或者白花的一封短信,如何?坦陈自己对世界之爱、对于自身局限的某种不安(是这样吗?)让春天第一缕清香萦绕不安散去后略有空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