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耳朵听进去的,无论动听的音乐,真挚的话语,或是暖心的安慰,甚至是指鼻怒骂,都会直直冲进全身每一个毛孔去
而噪音,其实是用眼睛看进来的。蒙上眼,既不知道声音出自何方,也不知它飘荡在空气中所为何物,只听得大小与节奏,何来之“噪”?脑中还在细细品味时,脚步早已不由得跟随着它这声音而去。
“这不是昨天那伙人吗?”
什么人?哪伙?昨天?夹杂在风吹叶落的窸窸窣窣间,这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我宁静的感受,我不得不用上我平日厌恶的逻辑思维细想,声音稚嫩,估计十有八九是个孩子;昨天的同一时刻,想必是上一个班时,他一定也在这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伙“奇怪的人”;他在这个属于他的美好小星球上,与午后暖阳相伴,而我们的到来,是赠予他的好奇心最好的礼物。
我想累了,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我仿佛能看见那一束束光线交织在我眼前,明暗可辨,那孩子的声音从依稀渐变真切起来。那些年的屋檐下,躲藏在光线一角的,也曾是那个幼小的我……
我突然触及到了园子的边界,也同时间触到了思考的墙。大道上,车水马龙的声音阵阵穿墙而来。我彻底放弃了思考,向感受永远地妥协了下来,连忙抽身出繁杂思绪,尝试认真感受它。
指尖不慌不忙的告诉我,那是一块冰冷又坚硬的…方块,可它又不是普普通通的方块,也并非《绣湖》中被赋予灵魂的,那种意义非凡的,想象出的方块。它就是一面方块的墙,一面墙的方块,矗立在那里,好像等待了我许久,等待着一个为它赋予“意义”的人许久……
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可不懂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便开始在那洁白的新墙上乱涂乱画了起来,恣意又不拘,那大红大绿的,弯弯曲曲的直线,连连续续的断笔,却已胜过不知多少万千展厅中的艺术品。
红绿线条,十年已过,你今安在?我有些看不清你了。
思绪又猛地拉回,我的指尖轻拂这面墙,触碰到了它内心深处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即使身上埋藏的沟壑深不见底,它也像是在对我温柔的道谢,对我的抚慰感激不尽。让那可恨的风和雨滴的侵蚀离去的越远越好!
依稀又飘渺的感觉,在那一瞬间犹如擦干灰尘的明镜,再一次突然真实了起来。阳光扑入我的怀抱,角度一如既往,直入胸膛。那时的我仍然如此抚摸着这面墙,小小的指尖,不再能抚慰伤痕,只能与它快活玩耍,便无忧无虑地寻找它身上浅浅的沟沟角角,指甲熟练的扣下一块块墙皮来,我似乎忘记了问问它疼不疼,如此坚硬的内心,却披上了脆弱的外衣。我把它放在手心,从大块折成小块,从小块揉成粉末。
我很享受这种揉碎的过程,折叠,破碎,直到腐烂、最终流逝。
小小男孩,十年已过,你今安在?我有些读不懂你了。
我攥紧了这一捧墙灰,任凭它慢慢从我的手掌心流去,流去,用力一吹,它此时应该飞扬在天了吧,又或是坠落下来,像我逝去的童年一般长眠在了这…广袤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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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课作业(文笔着实太有限了,再精雕细琢的语言也写不出来哪怕十分之一那时的感受)
捕捉一只有话要说的小男孩👁
先不用想那么复杂。如果照直写感官感受,会是怎样的呢?说着“昨天那伙人”的声音和声调,是怎样的?装大人?咿咿呀呀?男孩的喊叫还是小女孩撒娇似的口吻?
墙,是哪一样的?粗粝起伏?有多粗?凹槽平滑吗?方块是巴掌大小?
感觉银星的魂飘出去了。
不是你文笔有问题,而是越过观察直抒胸臆会显得有一、空洞。如果触摸或者声音直接扎到灵魂深处,就不需要一味抒情了。
长成大人只要等上几年就好了,可是变回小孩不是多少人五十年以内能够实现的。等我们真的离开了“痛苦的童年”,自由了,也变得无依无靠了,那时候再也没有回家时投入父母怀抱的轻松了,所有的困难都只能咬牙扛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