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的自述
一个已经落灰了的长方体,一个日记本,翻开是已泛黄发白的干脆的纸,和那搁置许久已有点褪色的墨。一根很美的带着白色羽毛的钢笔在灰尘的遮掩下失去了曾经的光彩,黯然失色起来。但这一切都同她离开时一样,不论是物体摆放的位置,晨时的光线,还是那抹触及心灵的银色,都在述说着她的故事,保留着那个小女孩存在过的痕迹。
“我将离开,但不会就此消散,于是写下此书见证我的永存,小野的一生。”
1996年12月4日
我出生了,没有任何供自己选择的余地,由上天注定成为了这个家庭中的一员。阿婆说我是小天使,是最好的礼物,可惜人不是生来就拥有记忆,太模糊了,在临走前补写上日记的最开篇,早已失去了初生时的敏感与天真,带着些许麻木去摸索那份纯真的童年。
2002年—2011年
早些时候的事情都忘了个完全,中规中矩的上学,用不完全的心智处理烂透了的人际关系,也遇到了那个在之后的岁月中最亲近的朋友,一切都和寻常人家的小孩没什么不一样,一样的平凡,一样的普通。
曾经一直没有什么写日记的习惯,便用几句话概括了一直到初中的人生前14年。
2011年5月26日
我发现我不喜欢叙事,不论是在生活还是日记中,刻板的事实无法代替当时的感受,无数次的回忆好像也让我变得空虚而忘记当下,我开始思考,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生存和死亡。
琼总是开导我说不让我想的太多,这样会错过许多快乐和美好的事物,她说的对。
我不快乐,想得太多和追求没有答案的事物让我丧失掉了最初了那份敏感,我太想要一个答案了,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人最本真的情绪深处所追求的内在究竟是什么,怎样才可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那段时间迷惘困顿缠绕着我,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思考,寻找答案。后来想的累了困倦了,也就慢慢的又回归了生活。
2011年9月17日
我不小心打碎了那个花瓶,里面放的是妈妈最喜欢的戴安娜,瓶子一碎,花自然也就死了。她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水和那几枝花,哭了,却也没责备我什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
后来我买了束新的给她,但她只是摇了摇头,说再新再美好也代替不了原来的,那个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人是谁无从得知,不过一定对妈妈很重要,许是很重要的即将远去的朋友吧。但花嘛,总是会死的,我试图开导她,她摆了摆手说我不懂。
那天之后,妈妈总是一个人盯着窗外发呆。她再也没有买过花,原来放花瓶的台子面上空置着,落了灰。
人好奇怪哦,为什么会对一枝花产生那么大的执念。生命,总是会逝去的,不过因一场意外走的早了些,一个品种,哪朵不都一样。
2012年1月24日
一个大雪天,是那种捂得严严实实,在大街上待几分钟都会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温度。我讨厌冷空气,极度的寒冷掠杀了人们的一切言语,整个世界就像冬天一样漠然,正午片刻的阳光也没有带来多少温暖,身处冰窖一样。
要不是为了陪林一去拿证件我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不过到了室外也顾不上再抱怨些什么,只是一起一路小跑奔向目的地,好似跑得飞快就能甩开寒冷一样。
室内小屋的温暖带给了我极大的慰藉,瘫倒在沙发上,看着林一满柜子的翻找她要的物件。久违的舒适感袭来,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一头睡去。我们在这待了一下午,很惬意,只有我们两个和那怡人的地暖。
在屋里看雪景还是极美的,就像古时候深处高位之人望向繁华闹市一样,高傲的旁观者不需深处泥潭,于是看什么都是好的。
我们一直在一层,窗外的景观便感觉离自己很近,看得一清二楚。被盖上厚厚一层白色幕布的汽车下有一个小东西在动,是黑白相间的条纹,极其瘦小,像下一秒就要逝去一样。
林一看到后先叫了出来:“天呢!这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一只瘦弱的小猫,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们最终没有走出这个小屋,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可能是外面的寒冷扼杀了那份同情。
后来我一直在后悔,如果当时走出去看看呢,如果把它抱回屋中让它暖和暖和呢,弱小在绝境之中就注定死亡吗。
但已经过去了,已经发生了,频繁的去思索,除了加重内疚,好像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对不起,小猫。
我想去写一个即将去世的小女孩对生前的回顾,一些这个世界上引发她思考的事物,写着写着发现现在的作品更像是一个游走的灵魂处在人世中的思考,有点像电影《柏林苍穹》那样,可能是因为阅历或是经历的事还是太少,小野的种种经历和思考都大多和我的生活重叠,她像是我的影子,但她本不该是我的影子。现在可能创作方面有点卡壳,不是很有灵感什么的啊啊,不过我一定会把它写完,留下一个独属于小野的日记。
这篇文章对我来讲很重要所以不想写的很急草草了事,之后缝缝补补会把它完整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