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写的六段(其实是七段)
- 会踮脚尖,会抻脖子,手会绷紧,背会挺直
- 感觉自己又长高了一些,好像被风牵起的叶子。我可以像枝干上的叶一样长于大地,呼吸到了穿过木叶的风,斑驳的光从叶间打到脸上,我闭上眼感受头顶的触觉,不同颜色的光点从眼前变换而过,整个浸润在被细密叶片与微风和大地围成的一只小茧里。
- 味道每个季节都不同。楚天是新叶朝露与生的气味,夏天有老叶暖阳和老树皮的盛大的味道,下过雨又是另一种泥土味与清香。秋天很不错,是干燥的,是将要结束的,萧索而期盼的味道。冬天?冬天没有叶,树也没有味道。
- 好期待,想再变高,这样踮踮脚就能碰到树叶了。好喜欢,自由地与不会动的树呆在一起。我能动,而树不能动,但我未必有树的自由。或许我根本不应奢求这种无限的自由,只要偷得一些闲暇,就已足够满足了。
- 周边的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但孤寂,漫无目的地散去。没人会关心一个看上去心智正常的丢人站在树下,踮脚去拿头试图碰到低垂的枝上的树叶的。感谢北大附与农科院的绿化,道旁有很多银杏,对我的身高来讲正好。最喜欢碰的就是银杏了,白杨太高,槐树也是,而且多虫。桃李等等碰不到,都被妥善的围起来了,榆树没有银杏好闻。
- 在路上走着,心情好的话就碰,频率不固定。但搬出农科院之后院里碰到时候少了。碰完以后很开心!有一种猫猫抓到了运猪棒的开心。
- 打破?本来就无规律,自然无从讲打破,非要说的话,除了通常的不在院里自己一个人在白天碰树叶以外,有一次是与爸妈一起,夜晚散步,一起在一个大白杨下面,由我提议,三人傻乎乎在那跳起来,头碰不行了,跳起来伸手摸高,去够叶子。三个人一团,我还抱着妈妈,举起她。她先碰了叶子,然后笑着捶我把她放下。真好哦,比一个人去碰叶子更开心了!
一首小诗
《银杏的气味》
很多很多银杏,
叶片闪闪,
不同颜色的光点,
无规律的跳动。
叶落簌簌,
阖上双眼。
踮起脚尖——
“生”,
盛大的气味……
冬天?
冬天没有叶,
树也没有气味。
作者阐述
大概描述了一下一直很喜欢干的一件事。总是会根据树叶的高度来判断应该拿身体什么部位来摸高去碰一下。比如判断这个高度伸手肯定能够到,就会踮脚尖或者跳起来拿头去碰。如果判断伸手不一定能够到,就一定要跳起来去摸摸看。反正我本人乐在其中。这次恰巧借着创写课的机会写下来了。(大概算是本人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怪癖)还有,为什么单单只去碰银杏?第一是因为高度比较合适,第二是因为银杏确实好闻。银杏四季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其实所有植物四季的味道都不一样,这是我小时候总是在林和草之间打转留给我的印象。(感谢农科院的高覆盖率绿化)
杨树,尤其是毛白杨,气味很亮堂,像是它的叶片正面那种油亮光滑的绿色。柳树太高,闻不到。垂柳不敢靠近,之前偶尔把它当串珠门帘翻动过,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再也没碰过第二次。龙爪槐也有小蜜虫,而且不好闻,让人想到之前喝过的中药,只有银杏的味道四季都没有过多的侵略性,是一种淡淡的柔和的味道。像是灰蒙蒙的雾霭中一缕柔和的晨光。至于提到冬天,是因为之前2019年的冬天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哪里都去不了。其实冬天的树确实还是有一点点气味的。但是2019和2020两年是严冬,隔着玻璃窗自然什么也闻不到。
总之:银杏叶,好闻,喜欢。(讨厌白果,这个不好闻)
哈哈,我说呢,还以为能有谁免疫银杏果的臭味。
好几处的用词让我体会到它背后的人的敏感。“是将要结束的,萧索而期盼的味道“——现在就是秋天。你的形容让我停在半道,想,如果我来形容,秋对我来说是怎么的。
“小茧”——读完翻回头再读。喜欢。
和妈妈一起去碰叶子,这样的画面让我想到《侧耳倾听》这类的动画片。治愈。
很好奇,前面和小诗都没有写到,触碰首先是一种触觉,而这到底是怎样的。
要是我,或许触到的一瞬会麻酥酥的。尤其用平时少被触碰的头顶的话。能感觉到神经像热水浇头一样“苏——”滑落下来。
如果是手。你的指头会在叶片之间穿梭把玩它们吗?会对于比人体温度低的植物表面温度感到清爽舒服吗?会反复慢慢摩擦吗?
最后,
吃到安利。忽然想及,我真的、居然,还没有仔细嗅过银杏叶片的气味呢!
最后的最后,好羡慕住在草木茂盛之地的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