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故事

“嘿！来不来一起踢罐子？”虽然是在寒冬，但正午的烈日炎炎也给劳作的人们添了一丝温暖。花草紧贴着地面，做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凛冽的寒风无情地拍打着面颊，我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阳光仿佛是寒风的配角，它们配合着，戏弄那些街上匆忙的行人。对于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然。”我装得成熟稳重，一边说着，飞快溜出了家门。

踢罐子真的是一项很好的运动，它既不像踢足球，又累还有可能踢到别人家的窗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像踢毽子，不能起到将身体活动到不冷地步的作用。

夕日欲颓，满头大汗的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玩了一下午。一阵寒风吹过，将我从兴奋状态中揪出来，我感到有些冷。没有太在意，我接着加入了这项有趣的活动。

“射门！”我抓到一个机会，飞起一脚，兴奋地大喊着。但谁又能料到，我踢了个空。当我蜷缩在地上痛哭，朋友们也六神无主地安慰我时，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面前。我伴随着伙伴们的惊呼，艰难地抬起头，卷起的裤管，皮带紧紧绑在腰上，头顶略微有些白发……

我像遇到了救星，激动地将一只没伤到的手伸向父亲，但他没动，漠然地注视着我，缓缓蹲下，半跪在我面前，抓起我的另一只胳膊，托在手中，在我僵硬的目光以及同伴们的窃窃私语中上下扫视着，随后目光定格在我的手上。那里早已高高肿起，青紫色在我看来是格外的别致。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我看不到父亲眼中深藏的关心，光源只是十米之外的一盏老旧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父亲缓缓站起来：“没事，休息几天就好，现在赶紧回家。”说完，他在我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远。那样无情的背影是多么令人心痛，我不甘心地盯着父亲。

父亲老了，不再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迈。他身子有些佝偻，一头灰白，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父亲还是那么喜欢穿那件黑白格子的衬衫，那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黑色的牛仔裤在路灯的照耀下有些泛白，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父亲应经不是以往那我需要抬着头才能看到脑袋的父亲了，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背影是苍劲、有力的，但随着父亲头发开始泛起白色浪花，我再也见不到以往那高大年轻的背影了。

在父亲走到路灯下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角一闪，随即微微转头，眼角又闪了一下，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我还是蜷缩在地上，但早已泣不成声。父亲那高大的背影早已烙在我的脑海中。朋友们关心地拍拍我的后背，伸手把我拉起来，扶着我走到家门口，随后就离开了。

父亲并不是不关心我，但不善表达的他有时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在暗处笨拙地表达自己的关心，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清晨还是傍晚，他都会一直用目光伴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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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述：想起儿时回忆，遂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