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食
我下了这一年最后的挂面。 冰箱空了。我摸到冰冷, 讥笑,苍老。
白昼的响亮声音在我眼角的眼屎中结成更硬的结石。我转身,一只雀吃掉了小鸟。
在地窖的门边,我把自己洗净,
从冰凉的老鼠洞饮水。
有一次,几年前,我走在我身边
在被风吹落的人中间。我记不得
我们说的话。可能我们只默默地散步。可是
我仍看到他轻微坍碎的样子──左手撑着
手掌骨,吱吱作响──
捡给我看
一只婴儿的脚。在它里面,蛆
疯狂地旋转,被黏在闪亮的肉冻里。
今天早晨我看到死掉的我
在树丛间向我招手。我几乎
叫他,直到我走近去
看到那把蓬勃的心跳,靠在我
神经岔口的地方,在摇曳的乳房里。
锅在冒汽,快开了。
鲜嫩的、纤细的、初春柳条一样的细小脚趾骨。麻油 和
老干妈。
只剩这些。因为我想老鼠不吃辣的。以及我自己的舌。
我,一个年轻人,还能要什么。
给错子铮疯狂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