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梦初稿)

冻土

不知几点了,月已持续盘旋在天上十几个小时。风在雪野上大步流星。

夜晚总不安宁。远古的隐没在海面之下、黑夜背后的泰塔巨兽绝不会选择这样天地倒置的地方以外的孵化所。请试想一下吧,在这片无法辨别出东南西北,只剩下黑和白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东南方向的小坡。坡非常缓,和遥远海岸线之外的庞大冰山相形见绌,但它和这片地区的每一块土地一样,在坚硬冰冷的黑土块之上,总覆盖着毯子般的白雪。或许数十年前向阳侧曾有耐寒的地衣树木,但在温度持续下跌的半个世纪里也早化成枯槁。

皑皑的坡上似乎有些什么,一个黑点,一些动静——不,你一定看错了,这里是丰饶女神也无法触及的边界,在这里温热的血肉永不降临,哪怕一只冬兔。但,随着视野的拉近,那个黑点逐渐清晰起来,枯树似黑绿色的外套、翻绒的帽子,一张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脸。暗中灰绿色的眸子俯视着地平线,这双眼睛向内凹陷着,数十年极地的风刃雕刻出眼周深深的褶皱,而睫毛已经在呼出的水气里结了霜。在它的视野里,茫茫然天地间没有一个活物,北端一条山脊插着一条山脊,东南方向则遥遥无边的雪原,只在正下前方,十几个矩形帐篷沉默地伫立着,被白铁的月光笼罩,其中有一个是它半小时前失眠的地方。呵!方形的、聚集的土色便携居所,这简直像…

“Saarkzr。”忽地有人很近地开口,浅色的眼睛吃了一惊。转头看时,敞着灰色长大衣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侧,“你的思绪已经在眉上结成冰了,医生”,灰影说。现在,“你也失眠”这种问题便显得多余,两个在离太阳略微露一露面庞还有几十个小时而在雪地里站立远眺的人,他们都深知睡眠的成瘾与泛滥比缺乏更可怕。可以说,在这儿能够不灭绝的人已经决心放弃了一些人类本应有的弱小。

“‘Saarkzr’”,灰影重复一遍,“科提奈人带来的世界语。”

亥医没有转头:“雪?”

身旁的人一扬下巴,示意着下面的帐篷群,那是他们都在看的事物:“不,坟墓。”

 

 

(呃呃啊啊最近真的忙我本来打算写好多好多这个世界观的剧情的但是现在只写了一,以后会更新的哦i哦哦破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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