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蛋糕本来还是蛮好看的,可能他不上相,这点像我。)
从盒子中取出,一层浅白的纸曲折的包裹着他,印出波浪般的纹理,包裹着他,让他在烘焙中不被高温伤害。未被包裹的地方就没那么幸运了,与下面的规整截然不同的是挤压成的没有规律的纹路,争抢着向上又蓬发着,拥挤成了一条四散的线,线中间是深色的像个沟谷,又像枕头陷下时的样子。
顺着空气,甜腻却清新的味道窜进我的鼻,像是澳大利亚的牛奶,像在西雅图的小巷里的露天蛋糕房,氧气里飘来的是奶油的味道。
“小枕头”(我认为这样的称呼来形容他的样子还蛮合适的)表面有些微凉,用手指感受着纹路比视觉更加令人印象深刻。闭上眼,手指滑过凸起,滑过凹陷,像山丘一样;不同于玻璃一样的光滑,他的表面有着不规则的龟裂,透过一个个细小的孔隙,他将我带回了被烘培、膨胀的那一瞬间。
托起纸托,一口咬下去,这又带给我了不一样的感官体验。
似乎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既不算松软,也不那么敦实,就像是绵密的芝士交织在一起,重叠了一层又一层,在我的嘴里咀嚼, 间隙里的空隙被挤压出去,专属于他的甜香溢了出来,由舌尖蔓延到我的味蕾;又是一大口,像云朵在日照中化开,一点点潮湿,是雨后的清凉,软绵绵的敲击在心头。
黄昏之前,铺着石块的街道旁的店铺都先后锁了门,只剩倾斜的阳光绘着落叶的孤影,和低垂着的面包坊的风铃时不时被敲响的叮当声。
她跨坐在面包坊门前折叠的只有一半小腿高的木板凳上,也不管板凳能否承受她的重量,只是撑着膝盖,望着街道,和来来往往稀疏的人群,如同全世界的观众,只是观察着,静默着。
“面包坊里的胖大姐”,人们总是亲切的这么称呼她。她确实有些胖了,脸上的肉有些下垂,眼睛也被挤的有些凶神恶煞;有时着急的跑起来时,总是仰着肚子,手摆在后面而双脚成外八字,一颠一颠的。身上总是那枯燥无聊的衣服:一个肉色的宽松的内衬和深灰色的灯笼裤,常是如此,外面总套着个被烤箱烤糊了一个边角的围裙。
没人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街坊邻居们也有过疑虑和好奇,她的身份好像既不是“谁的母亲”、“谁的女儿”又或是“谁的妻子”,而只是一个面包坊老板仅此而已,孤僻、怪异的胖大姐。
街坊的夜灯都亮开,待到只剩她一人和面包坊顽强的灯光时,她总算是捯饬捯饬了剩余的面包,放在离门最近的那个窗口,准备好明日的面团,挎着个布袋,拉上了玻璃门,将老旧的一拉就开的铁锁虚虚的挂在门把手上,离开了面包坊。迎着月光,伴着星辰,一晃一晃地踱步离开。原来月光也如此耀眼,在石砖拉出斜斜的、长长的影子…….
在临近午饭的时候看到了这篇文章,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以前吃芝士蛋糕时美妙的感觉(好利来的芝士蛋糕!虽然口感可能都一样,但是长相白净一点!),肚子不可避免的…叫了。
小枕头好形象 短短呼呼不是很规则中间还会凹陷下去
胖大姐的形象独特!?
很好奇鱼饵朵是怎么想到的~山精愿闻其详。明明是”云朵在日照中化开……雨后的清凉……”,怎么成了一位孤僻的女人?她又为什么那么胖呢?我喜欢且羡慕她的静默,我也好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其实本来构思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吝啬苛刻其实心里还是善良的不被别人理解的胖女人,但写着写着就变成那样了。她背后的故事其实算是开放的吧,生活中总会有那样的人,但我其实也没法完全理解他们,可能也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写吧)。
不。我总觉得作者应该比读者更了解她/他的人物。
胖大姐的外貌描写很形象,结合上面那张照片能一下子想象出来堆积的感觉。
作者的想象方向很有个人特色!我可能只能想到甜甜的蛋糕裙和蓬松的头发,和这种方向相去甚远。而“她的身份好像既不是“谁的母亲”、“谁的女儿”又或是“谁的妻子””似乎又提醒了我我的片面性。
可能每个人有不一样的看法吧哈哈,甜甜的少女也是我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