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梦的大作品（终稿）

序言

橙色、绿色、蓝色……通往另一个房间的灰铁门开了，里面还有一扇铁门。后面的门关上了，里面的门才打开。“妈妈，那个好大好大的门后面是什么啊？”“是他们在被送到‘痛苦王国’前在这个国度的最后一程。”“痛苦王国？”“是的，宝贝。要知道，有的国度不像我们拥有幸福与快乐。那里的生物需要从快乐水灵中吸取快乐魔法，与此同时让水灵吸走他们的痛苦。”黄色、紫色、红色……色彩斑斓的水族缸模糊成了一片。“宝贝儿，我的好宝宝，你怎么哭了？快擦擦眼泪。”“妈妈，可是，妈妈，他们知道他们会被送到‘痛苦王国’吗？他们可是快乐水灵，怎么能被……”“孩子，没有办法的，这是他们的命。知道这个命运只会减少他们的快乐，还是不知道为好。看见那两扇门了吗？就是怕他们知道才那样设计的。”

一

“很久很久以后，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会出现一种生物，他们靠种植、养殖为生。”精灵曾祖母打开厚厚的童话书，娓娓道来。火光跳跃着，映在曾祖母琥珀绿的眼睛上。围着篝火坐着我的弟弟妹妹们——是的，我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一个，可关于异世界的童话故事总是吸引着我。最近曾祖母讲到人类了。

我有些困，和大家道了晚安，就去例行公事了。今天又是去和水灵们说晚安、道别的一天。来到精灵叔叔已经穿好黑长袍，准备送到时候的水灵们最后一程了。

“来，露，快帮我把够大的水灵挑出来，要准备打包送到另一国度了。”

“嗯嗯，这就来。”我走到装有最大的一批水灵的隔间，用漏勺捞起了一把圆滚滚的水灵。他们发出急促、细小的响声。“对不起，”我小声说，“对不起。” 我把他们交给叔叔。

“您忘记关门了。小心别让它们看见。” “是的，是的，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迅速转身，将其他房间的灯都灭掉了。

“他们会在山脚下建一种叫“农场”的地方，那里养着各种生物，养大了就将他们吃掉。” “有点像我们给‘痛苦王国养水灵欸。”

火焰又闪烁了两下。渐渐的，火光暗了下来。

二

“你姑姑家前几年刚开的养鸡场一直以来收成都不好，这周末你去周边山脚下那家看看？听乡里人说那里产出的鸡肉一直都很嫩。”

听见奇怪的说话声，我吓了一跳。他大概是嗓子哑了吧。我朝声音的来源忘去，咦，好奇怪的生物，耳朵圆圆的，好像是所谓的人类？我也

姑姑家的小鸡们总是垂头丧气的，个头也很小，没什么肉。他们派我来考察一下这家养鸡场的鸡是如何健康生长的。

天空灰而不暗。养鸡场在半山腰，是一段走廊。从外面看，走廊是白色的，像极了临时搭建的棚户。走廊被浅蓝色的窗帘罩着，好似医院的病房。病房里却没有病人。迎面走来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姑娘：她头戴一顶草帽，脸蛋红扑扑的，梳着两根乌黑但粗糙的麻花辫，身着一身棕色系的朴素衣裳。她是个雏菊般的女孩儿，或者，用桔子般来形容更恰当——她身上散发着桔子特有的香味。

“欢迎参观~”她的声音把我唤醒——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尴尬，说了些不沾边的话，“没关系的，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爸爸妈妈早上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

第一个房间的右前墙角是一堆鸡蛋。不透明的隔板隔开了它和下一间房间。房间很小，满打满算只能挤下5个人。窗帘好似从未拉开过的一样掩着。屋子很干净，像医院一样。

第二个房间里有一群刚孵化的小鸡，毛还是湿的，黏在灰色的身体上。姑娘将其中一只捧起来，拿手指逗了逗。

说来也奇怪，这家养鸡场内部不像个养鸡场，雏鸡就那么堆在一处。没有足够的空间，看不见小鸡吃的粮食，由于是小鸡也没什么属于禽类动物的味道。雏鸡们叫着，蹬着腿，一只往一只身上爬。我顺着坡道向上、向前走着。虽然没有难闻的味道，但这里大概有许久没有开过窗了。

下一个房间是一群蓬松的黄色小鸡，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满地地跑着。稍有不注意，就会踩到一只。

第四个房间是一堆沙糖桔，有大有小。也是像小鸡一样，散乱地堆在一处。咦，这不是养鸡场吗？我冲向下一个屋子。女孩儿殷勤地抢先一步，替我打开了毛玻璃门。

第五个房间只剩下了一堆呈色均匀，形状规则的桔。其它的桔子呢？那些小桔子呢？我想要问那个女孩儿，可发觉自己似乎发现了她们家的机密时，又把话憋会了嘴边。

我走进了下一个房间。一个铡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似乎为杀猪准备的巨型铡刀。铡刀在一台有些生锈的铁桌子上，桌子上残留着新鲜的桔子汁与陈旧的桔子汁痕迹。我立马看向右前墙角——只剩了一堆桔子尸体。一堆橘子皮残骸般地堆在一处，血肉模糊。这是最后一间房间。

我立马什么都明白了——脑海浮现出了小鸡挣扎着被推上断头台的画面。我惊恐地看向女孩。

女孩儿安慰我似地说：“没关系的，那些小鸡都很快乐。”

“很快乐？！”我几乎用精灵嗓尖叫了出来。“你说什么，很快乐？”

“是啊，很快乐，你刚刚也看到了。”

“可是，可是……”

“反正最后都要屠宰了，那就一直骗着一直快乐着吗。”她眉眼弯弯的，无辜地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我无法反驳她——我只感到脊背发凉。她仍旧天真地看着我，笑着。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小心翼翼地倒退，再倒退。我怕我回成为那群小鸡中的一只，丧命于铡刀，丧命于面前的这个人类。

“谢谢你，”我点点头，“谢谢你。”直到最后退出鸡舍的一刻，我才意识到，她对我根本没有恶意，我完完全全是神经敏感了。她只是认为这鸡舍中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世界本应如此。

我更感到可悲与可怕了。

风也似的我奔跑了起来，跑下山岗，跑向村镇，跑向水缸——突然地我被绊倒了。我睁开眼，看见了漫天的星星，原来我在做梦。不行，不行，我要告诉水灵们，他们有权知道。我浑身颤抖着，仿佛我便是要接受命运的水灵。

三

我从树洞里偷偷溜出来，来到菱池边。

“露，你知道这些水灵是怎么了吗？” “啊？”一万种可能性闪过了我的脑海。他们是逃走了吗？怎么逃走的？

灰色、灰色、灰色……不再发光、闪烁。

我疯狂地摇着头，眼睛使劲闭上又睁开。

灰色、灰色、灰色……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

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亲戚家”蔫蔫的小鸡。

难道？不……

“把快乐还给他们吧。” 我对着最北边的启明星祈祷。

作者阐述：

作为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智能生物，我们希望知道下一阶段会发生什么是因为我们能够有所准备，不论是行为上的还是心理上的。然而，我们或许不能轻易将这层心理套在其他生物身上，就像换位思考有时是难以做到的。

应当补全场面描写，使得读者也能感受到我想表达的意境。

对主人公生存的世界的设定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