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love is six feet under.
*花吐症:正式名称为“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 患者单恋他人,却又不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于是积郁成疾,并表现为从口中吐出花瓣或是花朵,花的品种、颜色等则因人物、作品等各异。 花吐症的唯一治疗方法是 向当前单恋的对象告白,使两情相悦往往配合接吻手段使用 。 如不及时治疗,患者将吐出更多的花,身体也将愈发虚弱,并在短则两周,长则数月内死亡。
紫玫瑰花语:你的幸福比我的重要
栀子花花语:永恒的爱
左元杰正盯着手心里一朵柔软的小花。小巧的花瓣半透着光,是同象牙般杂糅着黄褐的白色,层叠着包裹着细小的花蕊。随风轻轻颤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在人手里的脆弱。这朵脆弱的小花并没有引起人怜惜,更多是复杂的怨念,从嗓子深处咳出一朵看似无害的栀子花对左元杰来说再难受不过,堪比咽炎时的干涩和撕裂般疼痛,更何况左元杰也算是半个靠嗓子吃饭的人,这样下去别说唱歌,就连正常生活都伴随着强烈不适。
左元杰,随风所欲的左元杰,天不怕地不怕看谁不爽就撕破脸的左元杰,患上了花吐症。这要是让人知道去狂少的脸还怎么挂得住,好歹也是个rapper,花吐症这种怎么解释都还是显得无比矫情的病多少是和左元杰不搭边。
至于暗恋对象,左元杰不愿承认,但是确实是他身边最靠谱的好兄弟之一:张思源。左元杰自己的心意和吐出的柔软小花都能证明这点,栀子花:永恒的爱。也许他和张思源并不是认识最久,但能让大家公认的海王左元杰牢牢锁在身边这件事确实只有张思源一个人能做得到,与其说是把人锁在身边,不如讲是海王k自己也极其乐意和他的源子黏在一起。
永恒的爱这种话放在一个公认的老海王身上就像左元杰和花吐症一样完全无法互相联系,嘴上倒是总说着自己才二十多岁肯定要多“体会一下爱情的苦”,以此为自己模糊的亲密关系找借口,身边搂着的人一个个换了也不停,但是到了张思源身上海王的把戏却是半点都想不起。左元杰其实不常表爱,更多是喜欢把暧昧的话挂在嘴边,演出时或者私下里总要念出几句让张思源臊的脸红的情话再笑着问他说怎么样,好兄弟还是有点wordplay的小天赋的吧。现在正被几朵小花折磨的左元杰是一句话都讲不出,花吐症使他看起来更苍白,本就骨架不大的人瘦得骨感愈发明显,看不出什么血色的脸庞上嵌着深棕色的眼眸,只有唇上一点晕着点点铁锈般的棕红。
最不可能患上花吐症的人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就因为一个张思源,碍于面子问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每天和他苟来苟去的侃迪不知道,以为kc和他一样向往刀削面子的高天佐不知道,左元杰把这件事藏进了心里,属于他霓虹旅店最角落的杂物间里,再上好八十八道锁阻止人靠近。
正伏在桌子上叼着烟写词的人猛吸了一口,细小颗粒滑过喉咙入肺充斥在人胸腔复又吐出,随之而来的是苦涩的气味停留于口腔乃至鼻腔,附着在黏膜上带来眩晕和片刻浮于云间的快感。嗓子痒痒的,小花柔软的花瓣抵着喉头,生涩僵硬,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一朵栀子花就这么落在纸上,盖住歪歪扭扭的字迹,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安的扫走已经染上血迹的小花,嗓子又不合时宜的开始发痒,拼命抑制呕吐反胃的冲动,自暴自弃的想着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了,张思源永远是他的好兄弟,也永远只是他的好兄弟,怎么想都太不可能喜欢他了。干脆把没写几个字的纸也撕碎,包裹着抽完的烟蒂和花一起丢进垃圾桶里,朦胧间看着纸屑和破碎的花瓣飘落。砸砸嘴想着烟瘾又犯了,下意识回头想借个火:“源子你带火了吗——”只是话语的主人公此时正在北京的某处过着与他没什么交集的生活,平时太习惯张思源在身边时一回头就有火,也没脑子记着自己的火机塞在哪个角落。自己一个人时还保留着找人借火的习惯,但这次身后只剩一张床,干脆把自己摔进床里,企图用睡眠填补生活的空白。
无数次午夜的梦里都是和张思源在一起的画面,这真是一点都不狂少,属于他的生活应该是音乐酒精烟草和鼓点,与心跳共振的808鼓点才是左元杰的归宿。而左元杰和张思源在一起的可能性则是0,是深不见底的洞穴,是无尽的黑暗,是不可能。又或者说他们之间是一堵墙,一堵碍于面子和世俗的高墙,是人带着刀言语砌成的壁垒,是翻越不了的山海。左元杰很清楚如果自己和张思源在一起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还是负面的那种,他对自己的前程倒是不太在意,但若是影响到了张思源那无论如何都是得不偿失的。或许张思源没了他这个人在身边更好,左元杰半闭着眼虚构着无数种可能,只是刚好每一种可能都不是和张思源在一起的。
左元杰当然也清楚,花吐症如果放任下去就是什么结果,一个吻而已,或许借着酒劲可以拥有机会呢,不过是嘴唇相接…
很快所谓“机会”就来了,一场演出后在酒吧的聚会,成员也是厂牌里的几个兄弟,红的洋的混着灌进胃里不久就都飘飘然。左元杰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愣是帮张思源挡了多半的酒,很快就飞奔进厕所隔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呕吐之后是一连串痛苦的咳嗽声,连带着数朵栀子花就这么落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喉头红肿充血,染着血腥气的深呼吸调整状态,沉重的呼吸声和钝钝的心跳砸在胸腔鼻腔,引得一阵尖锐耳鸣和短暂的失聪。左元杰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黑猫,耷拉着脑袋浑身止不住发抖,再无任何精力对外界设防,甚至失去了对环境的感知。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泪也控制不住滑落因病痛折磨得消瘦的脸颊,哭到泛红的眼尾和轻微颤抖的四肢都惹人心疼。
当然这一幕被同样冲进厕所打算和马桶大战三百回合的张思源尽收眼底。相比左元杰的狼狈张思源明显状态好不少,毕竟被疯狂灌酒的是挡在自己面前的左元杰而不是自己。其实张思源冲进厕所的理由不是被灌懵了,酒喝到一半熟悉的干涩和疼痛突然袭来,下意识不想让兄弟们看到从自己嘴里吐出朵染血紫玫瑰的狼狈样子就捂着嘴装作喝不下的样子冲进厕所里。在快到门口时花瓣已抵住嗓子,看到左元杰时手心里还攥着刚吐出的花。张思源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花吐症,甚至已经要对不时袭来的小花习以为常,但是左元杰毫无防备就这么跌跌撞撞闯进自己视野中的场面还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捞起跪坐在地板上的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人痛到连呼吸都不匀,张思源的心也狠狠揪的难受。
失焦的双眼慢慢恢复,逐渐放大清晰的是紧皱着眉头的张思源的脸。飘忽的意识瞬间回笼,左元杰从人怀里一个激灵弹起,想站起来却又使不上力重新跌回地上,膝盖磕的生疼但还是控制不住想逃离当下的环境。喜欢的人看见自己狼狈样子的事实惹得左元杰惊慌失措,本就紊乱的呼吸更是失调:“你干嘛——”左元杰的声音戛然而止,栀子花的花瓣又开始在喉头跳动,一下下冲撞着嗓子企图突破阻碍,左元杰死命憋着,这种样子绝不能让张思源看到,如果他知道自己得了花吐症,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变成现在这样只会得到如同例行公事般的关心,甚至更差,也许张思源会因此离他更远,也许…
张思源没有说话,他又一次感受到紫玫瑰堵上嗓子的撕裂痛感,小花迫不及待想出来,他必须快点离开左元杰,如果不离开,如果这样都不放手的话会对左元杰造成多大的影响呢,身边最靠谱的好兄弟突然说喜欢自己,这会对他的左元杰造成多大的困扰,左元杰和他其他的所有好兄弟一样是喜欢女人的,如果让左元杰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到底会怎样张思源不敢往后继续想。推开他,快点推开他,让他走向属于自己的生活,拥有属于他的幸福,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情感而困扰。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再难看不过的笑脸:“没事,我就来看看你,这就走了。”
“这就走了”四个字硬生生砸进左元杰脑海里,心脏猛的揪起,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变暗,黑的深不见底,看不到自己也更看不到明明就在身边的爱人,感受到高墙再次耸起就这样隔开距离不能再近的二人。他想挽留但是却怎样都触碰不到近在咫尺的人,还轻颤着的手就这样僵硬的悬在半空中。
“好,你走吧。”硬生生挤出四个字时左元杰嗓子里的花正又一次尝试冲破束缚,一下下捶打在喉头。痛苦的掐住脖子上纹身的位置最后一次试图阻止咳嗽,另一只手捂住了嘴,也把咳嗽声都堵在口腔,闷闷的响起沉重的呼吸声,这次是三朵白花一起触碰手心的软肉。和花瓣一起滑落的是咸涩泪水,顺着瘦的不太圆滑的面部曲线聚在下巴,一点点坠下。
用手背倔强的抹去泪水祈求着张思源不要看见他狼狈的丑态。张思源看着痛苦的左元杰喉头滚动,眼泪也在决堤的边缘打转。痛,太痛了,被亲手推开的感觉像刀尖刺穿心脏,揉碎了的情绪一点点小心的收敛着,不能再接近了,快点推开他。相比起自己的痛苦,左元杰的幸福远更重要,如果这样可以让左元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快点推开他,自己只要还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值得。紫玫瑰终于伴随着张思源的干咳声冲出了口腔,落在白的刺眼的瓷砖上。
看着眼前的花,左元杰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一朵,两朵,三朵,栀子花也飘落,轻巧的环绕在紫玫瑰周围,四朵花都染着血丝,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无声宣告着六尺之下埋藏的爱意。
很抱歉文突然打住了,原因呢是我整了一个烂活,就是写了happy ending和bad ending,总觉得放到一起格式不太整齐所以准备丢在评论里,请随意挑喜欢的食用——
happy ending:“永恒的爱…”“你的幸福比我更重要”两人同时低头轻声说道。
随后,如同约好了一般,两人紧紧相拥,嘴唇也相接,呼吸都交错,混杂着咸涩苦闷的泪一同化在吻里,紧拥着仿佛骨血都相融,永不放手。
我总算确认了,你会喜欢我。
玫瑰的香气喷薄着爆发,环绕在二人身边,伴着奶油般的栀子香融化在爱里。
bad ending:玫瑰和栀子花开了又谢,日子就这么流过去,雨水滴在我们的墓前落入泥土蒸发,我想也许它也和你一样生我气离开了,也许你恨透了我,恨我是不懂表爱的混蛋,恨我是学不会放弃的神经病。
这么觉得也没关系,因为我会一直爱你,而你的幸福在我之上。
今年的紫玫瑰和栀子花同时绽放了。
凭直觉似乎该he了~也不能确定。
两版e都能感到缺氧氟西汀的认真,一个字一个字透过纸背那样讲出的结尾。读着也的确h靠前面内容更近一点,b更遥远一点。但,都总觉得中间似乎还隔了点什么,觉得故事还没到尾声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