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童年记忆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小时候的记忆多半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应该算是个比较奇特的人,从来记不下快乐的事情,或者说是记不了多久。到现在,幼年留给我的唯一一个还算清晰的印象,是几个字——
“儿童医院 血液四病房”
事实上,这个地方是我一段时间的“家”,尽管它不是那么亲切,还有些令人望而却步。
现如今,我只记得,那间病房里有六个人,而我熟悉的人,连同我在内,一共有四个。
其他的“病友”和我关系都相当融洽,唯独这两个人,仿佛是空白一样,填充了我的记忆,我却完全不记得他们是谁——名字也不记得了。
原因无他,只是他们仅仅陪着我走过了一半的路程而已。在我第一个疗程结束后,他们便不知所踪——即便他们是理论上最不可能提前离开的人,但是他们依旧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病房里空出了两个位置,而在我的记忆中,直到我最终离开那里,那里依旧是两张空床位。这应该算是件好事,没有人会希望这世界上多出两个病人,我自然也不是例外。
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有些心有余悸。那两个空床位上的人,去了哪里?
但愿他们现在依然安好,虽然最坏的结果也时刻提醒着我。生命是宝贵的,我不希望他们真的面对那些不应该过早出现的命运,正如我庆幸自己没有过早意识到这个可能悲伤的事实一样。
本来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但是却说不出口了,更写不出来……那么,就这样吧,祝他们身体依然健康。
虽然听过一遍却总能让我产生新的思考,好像“有时候死亡就在我们身边啊”,生命是宝贵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更应珍惜,有些时候,那个人他明明还在,他明明曾经和你很要好,却形断绝了所有交流,好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越是重要的记忆,越需要抽丝剥茧一样漫长的挖掘时间吧。也许这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童年经历,黑昼讲了一小半,却在故事似乎真正可以开启时沉默了。希望你以后在想要讲述时,有机会继续探寻。
讲述有你自己的风格。沉稳,似乎是一种并非有意地保持距离和悬念(只有作者自己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缺少细节,希望看到房间的样子,光线、声音、走廊、风……看到另外四个友邻。这些都会帮助我们理解那个场景、其中的氛围,以及你和两个空床位主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