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的心里话。
她是一棵从小便活在光芒下的木棉。准确的说,她不用怎样,身为一株木棉,就足以让她倍受羡慕的眼光。小时候,小草会绕开她生长,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她的阴影下活着一定很凄凉。就算在她两侧落地生根,也离她太远太远了,她不想低下头说话。后来,她长的越来越美,越来越英气,偶尔一些恋人会在她的树干旁稍作停留,嘘唏几声她的美貌,便匆匆离去。一朵朵红艳的花,也会唤来一些鸟儿作陪,但候鸟早晚都是要回家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那么喜欢得天独厚的美了。她一直小心珍藏着的炽热的心,从来不知何处安放。
这是木棉日日望着太阳东升西落的第23年。
硕大的红花年复一年地开着,风吹叶落也习惯了秋凉。似乎逐渐平静的心亦可以称之为逐渐麻木。几天滴滴答答阴云包裹着坏心情下了精光。肩颈处突然有一点痒痒?这是怎么了?烦躁的空气终于在雨水中清凉了些许,怎么突然这么奇怪地难受?那附近的每片叶子都尝试靠近那里,挠一挠,按一按,可惜大部分就这么不小心的顺着雨滴滑落了下去。难受维持了几天。木棉甚至一度幻想着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走的时候该怎么维护好那华丽的体面呢……
几天之后……那里竟长出了一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芽!这感觉真奇妙?!好像不像是小虫子啃食我的皮肤是的躁痒,也不像是枝叶掉落使得悄然。“我,似乎,孕育了,一株,新的,生命!”木棉再一次看向东升斜阳,这回,大地似乎都被铺满了暖金色。她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为什么长在了自己身上,但这是她23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碰撞的能量。
每天,她都把最香甜的汁液留给那株小苗。清闲的日子,让微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让他感受这片草原的美。从他出现的那天起,木棉甚至都不曾察觉,每日都展现着最闪耀的姿态。
小芽不算强壮,但也渐渐长大了。他长得比木棉想象的要快得多。没有几年便可以缠住木棉的一根手臂了。这株小芽生的与稀树草原上的其他植物不同,他很细很细,一根一根的。木棉怕他得了什么病,便更用心地照料他了。
一日,木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呀?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愣了一下微微抬起倒挂着的头:“我….我叫绞杀榕。本来不该这样,可我还是出现了…..算了,没事,我很好。如果你觉得我很吓人也没办法了,已然如此,甩不掉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呀?倒是要谢谢你来陪我!不过你没有家人么,我怎么感觉你和我们不太一样呢?”
“我……更喜欢远方……不要说我了,你呢?为什么你,就只有你呀?”
绞杀榕一句话就戳到了木棉的痛点,但不行,木棉可是那个最骄傲的她呀!
“我就自己不很好吗!你不也被我的魅力吸引过来了吗?”
“切,你说是就是吧,你最美了也最好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一个冰冷的黑夜,木棉无法入眠,抬眼看着星星。绞杀榕也被冷的发抖的木棉晃醒了。绞杀榕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他缠得更紧了一点。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冷还是他觉得她需要温暖。木棉也没有低头,但那股不知道是由外而内还是由内而外的力量,让天都不再那么黑了。他们其实很少说话,但就这样的陪伴,让木棉再也不想活在撇开他的世界里了。
可是,绞杀榕呢?他快…不行了!尽管夜晚的依偎也很是温暖,但他需要的远不止这些。要么把毁灭的根深种进那华丽,更多是可爱,的身体;要么甘愿死去。
这是一个无奈者的独白。
他是一株生下来就不太寻常的绞杀榕。他时常怀疑,到底是该感谢命运使他降生亦或是嘲讽命运使其生错了地方。他曾经几度想过放弃生命,但他始终做不到那么…大义凛然。他那甚至不能被称作是树冠的瘦小枝桠总是望向南方。不是向阳,而是羡慕南方雨林里的伙伴,想象着他们肆意生长的放荡自由。而他呢?凭什么?自诞生,就在这荒诞的稀树草原,雨季一过几乎就可称之为他的死期。本不该这样!?他想着,想着,越想越气,温柔的风吹过也抚平不了他的无奈。向南的叶片颤抖着,纷飞落叶。根本碰不到地的根藤条更深地插进了木棉的脖颈里。“不甘心!不甘心于命运,所以一定要活下去!”这是绞杀榕心底一直燃烧着的声音。但也只能藏在心底吧…… “愤恨,往往是不会为人所爱的,陪伴与温情才能换来心甘情愿的付出。”这是生活教给绞杀榕的,他也不愿这样,但他更想活下去。于是,根系化作匕首,刀装作羽毛,太阳渐落。
绞杀榕日渐丰盈但也深感无力,木棉日渐消瘦但也心甘情愿。
直到有一天,木棉突然觉得,正当最好年华的她感受到了生命凋零的威胁。叶,脆了,碎了。枝,断了,裂了。花,枯了,落了。根在发软,干叶颤抖着,快要撑不住那张开的冠了。绞杀榕压在他的身上,缠绕,裹挟。她快要看不到太阳了。窒息,惊恐化作碎片滑过她的脑海。
“你,所以你….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木棉憋住了气,开还是不甘心的想问。
“我…对不起,我就是要活下去。”
“曾经我主动奉献我自己,是我无知。但我也曾幻想过你会适可而止。”
“……抱歉…..”
木棉颤抖的更加剧烈了。但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失望是绝望。她那一刻炽热的心呀….随着红色的花凋零了。
绞杀榕,看着,看着一切。突然心中隐隐作乱。绞杀应该是他生来就习以为常的生存本领。可是,几十年日夜,两人独立风中互相陪伴。那些画面,闪现。那逐渐明亮的星光一点点侵蚀着他曾经愤懑地心,让它露出了恻隐。不,也不是恻隐,是爱与忏悔。我一个人,真的能安心地活下去吗……
可是,为时已晚。似乎只有在悬崖边上才能让防线坍塌,也才能看清自己。
所以,她,走了。她不想再把那颗心留在这个失落之地了。所以她什么也没有留下的走了。木棉把她的血肉送给了绞杀榕,却把心带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而绞杀榕没了木棉,突然意识到,在这干闷的稀树草原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就算凭他把根插的再深,也是支撑不下去。霎时,他才意识到。一直,一直都是她甘愿把自己的全部都送给了他。
他后悔了,也活不下去了。渐渐的,他也感受到了虚弱。也开始枯萎。只是这回伴随的不是失望而是忏悔。不知不觉,一朵木棉花开在了微闭双眼的绞杀榕上。他没有看见,也没有情侣再来过,见证过这一奇妙的美景。
又一个雨夜,他也永远的离开了。花还在。
北极光下阿拉斯加的山巅上,
一串纯白色风铃草(花语:来自远方的祝福)
终于在寂静无人处睁开了哭肿的双眼。
冷风萧瑟的摩尔曼斯克港外,
一朵坚强的蓬蒿菊(花语:深藏着的爱)
终是在灯火辉煌中低下了刻满伤疤的脸。
不完美,但有滋味thumb up
修辞上的掌控“叶,脆了,碎了。枝,断了,裂了。“/”所以,她,走了。她不想再把那颗心留在这个失落之地了。所以她什么也没有留下的走了。”让我们感受到作者写作时心里的感情。
电子没有留言,希望看到你心里的闪光点和bug。个精感觉细节可以做得更好,让重点的一个两个情节更有画面感、让故事更丰沛。现在主要靠对话和第三人称的解释,略微有一点空洞。像寓言(寓言这东西在俺这里的印象是略略有点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