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中的孩子失踪了,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孩子,但是在说起来的时候却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印象。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是。”
他不能被称之为孩子,因为幻想乡中的人们和他一样都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们什么都可以是。
严格来说他们都不是人,也不能用“他”或是“他们”作为代词。但是为了行文方便,还是把它们称为“人”。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幻想乡才会成为幻想乡。一切都是真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但这也是幻想乡吸引孩子和无能的大人的原因。
幻想乡中的孩子失踪了,这个孩子来自外面的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
他是有身份的,他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这个孩子是神啊,是幼小的神明。”幻想乡中的空白的人们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但如果不找到他,久而久之,他也会变为幻想乡的一部分——他存在的意义被剥夺了,他什么都不是了。不再是某个人的儿子,某个人的朋友,而是这一片空白的一部分空白。
幻想乡中的人们非常着急,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着急,只是因为被“我”赋予了这样的情绪,于是他们所有人都出动去找那个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幻想乡出现了一座山。
山里有树,隐隐约约的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既有春天的树,也有夏天的树,还有秋天的树;路上有春天的花、夏天的花和冬天的花。
这是幻想乡啊,幻想乡里做什么,出现什么都是合理的。
人们出发去找那个孩子,他们从早上出发,大概是7点左右的样子,进山了。他们从村子出发,在路上有的时候会看到很像那个孩子的人,但是一晃就不见了。可能又是神明幻想出来的新的生物吧。
他们8点左右进了山里,却发现那个孩子就坐在前面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喂——!请您过来吧!“
孩子没有理会他们,在跳下岩石的一瞬间消失了。行走的方向隐隐约约是向着山里进发。
人们只好继续向前走——“一定要把那位神明劝回来才可以啊!“他们被赋予了这样的认知。在路过的溪边,有人看到孩子赤脚趟着水在小河里走路。此时还没有过9点。
“喂——!请您上来吧!“
孩子没有理会他们,在跳入水潭后消失了。水潭的方向是朝着山的深处。
人们只好继续向前走——“一定要把那位神明劝回来才可以啊!”他们被赋予了这样的认知。在前方突兀出现的光滑的石板路上,有人看到孩子眯着眼看向头顶上方层层叠叠的树叶中漏下来的阳光。此时快要到9点了。
“喂——!请您过来吧!”
孩子没有理会他们,追逐着浪花一样的光斑消失了。林间的小道朝着山的更深处。
人们只好继续向前走——“一定要把那位神明劝回来才可以啊!”他们被“我”赋予了这样的认知。在松鼠窜过道路的一刹那,有人看到孩子的身影消失了。此时在村子里,9点的钟声敲响了。
人们再怎么找,都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了。
“可能是被山里的什么藏了起来了吧。”——他们被赋予了这样的认知。
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回了村子。
幻想乡里的人们因为缺少神明的指引,继续回到了原本的生活,原本空白又平静的生活。
电话。
“我做了一个梦。”
“这不是很好吗?大作家,从梦里面似乎是可以寻找到你写作的灵感的吧。”
“以前我的梦境都是受我掌控的,但这次不是。”
“瞧你说的,我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人怎么能掌控自己的梦境呢。”
“他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什么?”
“那个孩子。我从来不记得我创造过这样一个人物。”
“这么说你创造过的人物还能出现在你的梦里面?可以啊大作家。”
“……”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的梦里会突然出现一个我绝对不认识的人。”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在做梦的时候就是感觉梦里的人又熟悉又陌生。”
“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以掌控我的梦境。”
“啧,行吧。你就掌控你的梦境去吧,别来找我了。”
“……”
很久很久以后,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位老师,这也是村子里的第一位老师。老师来教学生,但这里没有学生,只有大人。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又多了许多孩子,孩子们也是空白的,有着空白的面庞。他很快的和村子里的所有人熟悉了起来,并且在某一天去完邮局后,带回来了一个空白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妻子。村子里的人都对他们夫妻二人观感不错。
那天老师正走在去村里新建的学校的路上。他在路过山前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很小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山前。
“你是谁?”老师说。
孩子没有回话,站在原地又停留了片刻,就自顾自地向森林中走去了
“你是哪一家的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老师追在孩子的后面问。
孩子看看路旁静静开放的花朵,看看匆匆掠过树梢的松鼠,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他突然加快步伐向着山中跑去,令人惊奇的是,他跑得很快,就算是身为成年人的老师也无法追上他。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老师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慢慢的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是听不到吗?”他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
刚刚遮挡着太阳的云彩散开来,从天空上倾泄下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落在林间。有什么折射出明亮的光线,老师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走过去,发现了一块有些陈旧的金属表——是表盘反射了光线。“指不定是谁落在这里的,带回去给人看看吧。”他这样想着,捡起了那块表。“坏了啊。”他轻声说道,用拇指轻轻擦过指针已经停止转动了的表盘。
“这是你家孩子的手表吗?”
”手……表?老师,手表……是什么啊?“
”那么,这是你家孩子的手表吗?“
“老师,您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给孩子买呢?”
坐火车去山里
山是那种有很多树的山,路上可能会有青苔也可能不会
有的地方树会长得很高
阳光就只有一点点,从树叶和树叶的空隙之间洒下来
在路上就会有忽明忽暗的光斑
时间的话什么时间都可以,但照我的描述来说只可能是夏天了
在走了很远的地方可能会有一条河
小河
就是穿过树林穿过山里静静地流淌
就这样
如果可以的话在山里要有小动物
要有鸟叫,要有在路上一闪而过的松鼠
但是不能有垃圾桶和车
我就想去这样的山里待上一小会儿
在很多很多天的早晨8点到9点里
所有的一个小时连在一起构成的一天在山里走来走去
8点到9点出发,8点到9点下山,坐8点到9点的火车
好有趣(小小掌声~小小是因为似乎故事还没完全完成)
喜欢最后的诗呀
(作为读者)没看明白写的是什么,只能感受到还不错。然后“真实的世界”、“神明”、“被神明赋予了的想法”有什么含义吗。
对这句话很好奇:“这是幻想乡啊,幻想乡里做什么,出现什么都是合理的。”好像有深意。
(自己想说)看起来糟透了,故事是有了但是创作的本意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一些对梦的冷静的思考。然后这个思考藏得太——深了,我比较想让读者自己觉察到这一点,但是似乎只能感受到这是一个故事,我的思考还是需要一遍一遍的和别人解释(
后面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这个标题就很吸引人
内容的话,虽然很有趣,但是我没太看懂。那个孩子是谁呢?
幻想乡中有四季的树,不愧其名呀。文章的写作视角很独特。或许因为一说到写梦,第一反应常常是用第一人称叙述的罢。“幻想乡中的孩子失踪了,这个孩子来自外面的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孩子是神啊,是幼小的神明。”幻想乡中的人们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部分的思辨很别致。读你的文字很舒服:)。
感觉你的梦很特别,脱离了现实世界在幻想乡中,
这个梦是以上帝视角来写的,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特别喜欢最后灰色部分的小诗!
「幽玄の槭樹」。
代々の村人は信仰捧ぎ、まさに幽玄、更に歴史亘りけりの終焉へ流るる幻想なり。あに悲しきことざらむや。
提起幼小的、外来的神明,我的脑内总是能联想起好多好多与之相关的概念——荒神、归来神和婴儿期的照叶树林文化,于是忍不住为此感到尴尬:如果对此大作评价,的确有益,却也有害。
那么还是用这么一句话抒发感情比较好。「あに悲しきことざらむや」——何以不感怀?
非常想看看您接着写这个幻想乡的梦、然后、还希望我们能在同人小说的世界见面!
第二遍读,隐隐感知出一些,很因为没有依据、还是类似凭空去猜。这感觉不好。幻想乡的人们只能被动地去寻找着什么,他们遍寻不到后就回到了“原本空白又平静”(这两个词,并且这种用法,看不出指向性)的生活。
是非常独特的一篇。请一定珍惜其中的“好”——独特的视角,群戏(虽然群是被当成一个人用的。但毕竟是群。)的画面感。架空的世界观。疏离平淡的讲述口吻。
但世界观太模糊了。单凭“幻想乡”这三个字,读者在入口处是脑中一片空白的。这妨碍了我们去理解一切幻想乡的人们身上发生的事、和他们采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