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俳句集
封面印着日式水墨画《愿呼唤我的名字为旅人》
一本口袋书
和我的英语读本差不多重
刚买来的时候夹杂着印刷厂的纸味
有点像新长的小树的树皮
摸起来坑坑洼洼但是又很细腻
只是它是精装的硬皮
揣在兜里却有些装不下
蓝色的封底夹杂着黑色和绿色的墨
写着作者松尾芭蕉的名字
它的大小和我的日记本一样(曾经有一个本)内容也是有时候看不懂
只有到了一定时候才能看懂
挺接地气的
厚度也是
不由自主的驻目去看每一条
翻开
过去或许它在旧书店未来但一定是属于它的地点
或许在我未来的新家庭里(?)
或许它在某个不知名的
或许是宣纸
或许它在印刷厂
充当抱枕?
经常是它在床头陪我安心睡觉
静静看着主人的床放着几件换洗衣服主人摸摸它看着它的内心
爱抚地翻开它
晚上
床上铺着卷皱的毛巾被
如果它不在会很空虚总会空落落的也会失去倾诉衷肠的对象
它旁边的水杯兄弟
它主人的床前
它的主人在晚上的精神生活
希望躺在草坪上
翻阅它
能够随身携带即使它不能和我说话
随时可以和它在一起
它是一块精致的砖头
却是一块心中必不可少的
如果它就是世界
我认为每一个字都是世界里的各处风景
如果没有了它静不下心
我会睡不好觉
合二为一我不知道它怎么想我们会拥有渊博的生活和相对稚嫩的思想
但他会有更主动的思想,动机
我会愿意和它共存于一个身体
蕉门十哲之一的向井去来曾经在自己的文集《去来抄》中如此评道:“蕉門に千歳不易の句、一時流行の句と云ふ有り;是を二つに分けて教へ給へる、その元は一つ也。”(蕉门之中有千载不变之句,更有所谓一时流行之句;此一分为二而教给之,其实本归一也。“——看到”合二为一“就想到芭蕉的这个意思呢。不知不易之句则不能立本,不知流行则不能创新。
渊博的生活和稚嫩的思想,似乎人生可以在开端拥有后者,中端拥有前者,而在晚年两者都兼备吧?
或许吧 可是谁又能知道呢?
“有点像新长的小树的树皮”令人期待的手感~
希望看到柚子怎样翻看它、看到柚子描写书的内页(们),插图和装帧~希望听到印在纸页上的字句。和书的呼应,难道不是和里面那一颗(颗)活生生的心的交汇吗?如果没了那些句子,我不知该怎么记起那本书。因此,可以看到柚子的表达,但有些“看不明白”。
不不不 山精您要相信 接地气与看不懂并存才是俳句的精髓(笑)
俳句的精髓是不是这一点 俺有意见!
“物言えば唇寒し秋の風“ 被后人拿来作分析的 芭蕉的这句诗 实际上要我说的话,反而就什么意思都没有——
我张张嘴说说话,感觉到秋风吹过来,真凉啊……
物哀的精髓于此。汉字训读可能让我们都误以为物哀就是感物伤怀了,但不是的呀。
我看到了个东西,我感觉如何如何,就成了!
风吹到嘴唇上,真冷啊。
有点自信呗、接地气的东西也可以、早就该成诗。脱胎于和歌断句的俳句,怎么能免得了“俗”呢!
啊 是 “短歌”,不是 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