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上世纪六十年代年青人的理想与成长
大致思路:故事从1965年的冬天开始,以“黑五类”学生林青文的视角进行。在1966年的秋天,枫叶正红的时候,林文青加入了学校的造反派组织,对抗以干部出身的保皇派红卫兵组织(当然他们不这么叫自己)。但当时的红卫兵运动总是充满了出身论的歧视言论。待得到江青的支持后,造反派成员开始发表反对出身论的言论,然而就在几个月后,风向又转,轰轰烈烈的红卫兵武斗开始了。在武斗中,她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大部分对于文化大革命胜利的盼望。悲伤之余,她找出了运动之初批判形左实右者的言论,她发现她的所谓同志们正是成为了他们实际上要批判的人。她不愿再参与红卫兵组织,作了逍遥派。然而此时,中央却宣布文革胜利—“全国山河一片红”。此后上山下乡运动、军队统治的寒冷冬天开始了。她在重庆山村中阅读了许多书,过了几年安平的日子。时光飞逝,改革开放的决策传到了1979年春天的小山村。然而,几年后,回到城市的林青文发现,人们的生活又有了新的难题。于是,她成为了民主派,又开始为了自己曾失去的理想继续奋斗着。
写作时间:大约两到三周
预计长度:预计2000-4000字(其实不怎么确定),背景时间跨度为1965-1980。
预计难度:文章长度不确定,并且有的地方可能不符合史实。
如何克服:积极查阅历史资料;使灵感能够随着故事情节发展推进。
赞克服困难的思路
也赞这个选材!相信它会是很有意思的一次尝试。
十年文革,前后跨度实际有十多年,同时也正好对应个体生命完整的青春岁月。所以一定要分清主次,而这就需要对于主题的深度挖掘和把握。祝成功!
我依稀记得,1966年,深秋时节,处处萧瑟,惟有教室窗外的那棵老枫树,在落木之中尽显火红。但自然地,即使是火焰般的叶子,也一片片的飘零下来了,悠悠的飘零,飘零在我的书页,在难忘的十月,飘零在我的青春年华和荆棘岁月。
1.
时候本是清晨的早读课,但老师早已连着几日未曾出现了,同学们也并不生疑——这已然是红旗战斗小组的红卫兵们开例会的既定时间了。
我的,不,是我们的——我们的队伍是与学校那些干部子弟的组织同时成立的,然而,我们这些“黑六类”知识分子子女和几个家境一般的少数民族同学组成的组织,似乎永远要比井冈山的所谓“红卫兵”们低一等。八月的第一次、第二次串联,我们的组织和运动都得到了支持,但同样被支持的还有井冈山一派。在天安门的汇报会上,中央文革首长表示对我们两派的情况十分关切,并分别向双方旗帜鲜明地表了态:“造反有理!你们是左派,我们是支持你们的!”因而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学校的两派都认为自己一方是左派,是革命造反派,是走在毛主席正确路线上的。双方僵持不下,而我派势力较小,只得与井冈山谈和,归入井冈山参与运动。
井冈山方面决定给我们分派两个任务,是东五条和东十六条的“搜、破、立”活动。按照先前26中所总结的《破旧立新100例》,讲到要把里面那些如项链这样的奢侈品、带有黄内容片的图书、下流低级的照片、服饰等等禁止掉。我与昭延以及其他红旗的几个同志在例会上分配到了五条。我还记得,这是个古老的巷子,巷口生着一棵是有棵生了几百年的大树。
那年的冬天似乎来的很早,萧瑟的京城,胡同口的老树已然被漫天的初雪压弯了枝,干子坚挺的伫在人家旁。只见那不知谁家的书稿飞到了书上,宣纸揉在了雪中,黑色的字迹仿佛凝结的血在树梢上的零散的雪上流淌。
我与昭延走进胡同的时候,便听闻胡同中传来破碎的声响,快步近前,发觉是井冈山派来的红卫兵早我们一步到了,他们已完成了两家的搜破任务,诸多古董瓷器、字画丢到火堆里。他们不时翻看着红宝书,却好似终究没翻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查看着其他学校的友好组织发给小将们的参照条例,但却不时将些许奢侈品、港式的流行物品收到自己的包中。
我想被遗下的,自然是他们烧的那些旧物了罢。顺着烟望去,有几张书稿顺着火和风飞到天上,许是与先前那张同样挂到树上了罢。
于是我与昭延同来帮忙,只是我更为瘦小,便不教我去搬那些沉重的旧物,只教我去整理那些泛黄的字稿了。
后来回忆起此日,只是觉得有什么寒的彻骨的东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许是那日的冬风凌冽,火焰也在其中燃的起来。远方不时传来呼喊声,现在想来,大概是其他红卫兵和胡同里人的交谈,在记忆的火焰的光影中,不断的蜿蜒着。
即使有些许私藏的行为,碍于井冈山的势力,我们不敢言语。只是有些实在过分的运动,“黑五类”们也无权参与。直至一张报告书交到了党委和中央手上,是李红海同志写的。他是我们队伍中为数不多的“红五类”,却坚定不移的与我们同站在一起。1966年11月,红旗脱离了井冈山,与大学的红卫兵组织合并在了一起。
更为深刻、重要、令人欣喜和信念坚定的,是我们的运动使社会的气象焕然。
成为大学红卫兵组织支部的这段时期,红旗的同学们参与到真正的、火热的红卫兵运动中来。如今忆起,我依旧热爱那火红的世纪。我们曾批判“三名三高”、批判社会主义制度下个体经济的残余制度;我们曾提出许多的倡议,减少清洁工人的繁重劳动、减少邮递人员上下楼的劳力、减少医院急诊和住院等紧急情况下的收费条框;我们曾在诸多的胡同口按上了免费的服务站和公厕——虽然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看人民的反应如何。
这样幸福的日子并未持续很久,以至有一日清晨,那张远远望见的,有一张用红墨水书写、贴在学校门口的东墙上,冲击了我的视线。
这是不幸的开始。多日不见的保守派们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一次他们疯了,他们冲进学校、医院和工厂。他们手持棍棒、铁铲以及一切能够用来当作武器的东西。他们像是屠夫一般,勒令所有老师和学生站在四百米的操场上。减掉老师和同学的头发,用皮带和上面的铜纽扣殴打造反派的同学,将老师和学生分散关进学校地下不深的仓库。
随后,我们在地下仓库中得知了不幸的讯息,保皇派高联、动纠等组织(包括我们学校的井冈山),再一次冲击了党中央和中南海,将矛头指向毛泽东。我能够想象他们放下红宝书,高喊着“老子反动儿混蛋,老子革命儿造反”和“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的口号,提起拳脚棍棒,对批判刘少奇的造反派一番镇压。
以及,他们还对我们做了什么呢?
他们所发的传单上,对于我们的描述,写的正是他们上述之所谓“屠夫”的行为。
我们并未放弃对他们的批判和反驳,李红海同志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们的人——
“出身论这样的东西迫使这么多人消沉了,感到自己是无罪的罪人,低人一头,很见不得人。他们不能以全部力量投入运动。
想革命而又没有革命的本钱,想造反而又没有造反的条件,窒杀了多少革命青年的热情!革命队伍缩小了,这正中了反动路线的下怀。客观上起到了包庇钻进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作用,起到了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作用。有理由这样讲:如果不把以前受压迫最深的这一大部分革命青年彻底解放出来,那么这次运动就决不会取得彻底胜利!
远远地,有许多的人聚过来,我们这些“沦陷区”的学生却身不由己,只得在远处观望了。
红海依旧慷慨激昂的讲着:
“同志们,难道还能允许这种现象继续存在下去吗?不应当填平这人为的鸿沟吗?在反动势力当政时期,受压抑的青年不仅是出身不好的青年,也包括和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对抗的工农出身的青年及其他革命青年。我们呼吁:一切受反动势力迫害的革命青年,在毛泽东思想旗帜下,团结起来!组织起来!你们受资产阶级压迫最深,反抗应该最坚决……”
忽然,井冈山的队伍冲入人群,迫使师生纷纷让开道路。便有几个武装的保皇派将他摁在地上,他不断挣扎着,却被身后者踢在关节,一下跪在台上。
人群散了,许多的人被井冈山同我们关进了仓库里。
远远地,我望见几个红卫兵排成队列,高唱着他们所编排的歌曲——我实在不明白他们哪里有脸面去唱这样一首歌:
“拿起笔,作刀枪”
“集中火力打黑帮”
“革命师生齐造反”
“文化革命当闯将”
几个井冈山的女红卫兵跳着井冈山派编排的忠字舞,对着李红海挥动着她们苍白的手和鲜红的旗。几个男红卫兵合力使他放弃了挣扎,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拖到台下,用备好的宣纸一笔写了些不用看就知道是毫无理由的罪名,糊成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仓库中的我不能够听清他们的喇叭说了些什么,也并未知晓红海低下头之后的面色,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无人应答的哭喊充斥着脑海,令人无所适从。心中似乎有什么燃尽了,却不是火,好似老枫树的枫叶,无声地、在理想的末世飘零几尽。
疼痛目光之中,有个声音在我的心里重复着,那声音含着愤恨、彷徨和旧时代的风霜——“那样的歌曲,本是你们应当唱的;那样的话,也是你们应当讲的。”
我想,那或许是那个年青人的声音,是几十年前初至北平的那个沉默的湖南书生的声音,是今日,我们最敬爱的毛主席的声音。
可是那声音,在脑海中却显得如此无奈、悲哀。
“我不晓得,全国的文化大革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从万物生发的盛夏堕落到凋敝沉寂的寒冬,但它在我心中萌生出堕落的样子的日子,是从这晴雪的二月开始的。”
或许它从未是谎言,却在众人自身所致的恶果中成为实实在在的谬语。
2.
虽说如此,我亦未放弃;仓库中等来的,是江青同志的一番讲话,改变了我们的境遇。
1967年1月,造反派的红卫兵重新掌了权。六十五中的遇罗克同志发表了《出身论》一作,得到了党中央的肯定和诸多红卫兵组织的支持。这似乎成为造反派掌权的标志。曾经的老红卫兵们退出了运动的舞台——他们似乎销声匿迹了,有些人加入了新的组织,更多的是和他们所维护的一起堕落去了。
走出仓库的那一天,昭延对我讲了一句似是无心的话,“青文,我们的胜利像梦一般,现在我方才回想起来,造反派才是文化大革命胜利的主要力量。”
恍惚中,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是对于迟来顿悟的失落,又似是新的、不详的预感,却很快的打消了这样的想法。“胜利即在不远处了,”我这样安慰自己,“要保持革命乐观主义,不要动摇……”
直到多年后方才明了,纯粹的革命永远不能够付托在复杂的人性之上。
许是被胜利冲昏头脑,从北京的诸多造反派组织中又分出许许多多派来。
(1967-1968造反派占上风,以及运动失败)
我们的运动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失败了。
坐在还未开动的、去往重庆的火车上,回望那生活了14年的故乡,徐徐春风中,竟对山村的生活有了些许期待。即使晓得,或许要五年、要十年甚至一生或许遥居他乡,但故土之下渗着的、同志们的鲜血,仿佛永远淋漓在北京那紧张而压抑的空气中,它会将恐惧和疯狂镌刻到人们的心里——我想,我要远离这样的沾污, 也远离这样的哀恸。
那时我是这样想的:
他在报纸上对我们说,“现在是小将犯错误的时候了。”却不在给予我们改正的机会,不教我们在城市里搞运动,丢到偏远的山区去。
3.(1969中共九大及上山下乡)
4.(改革开放初期的思潮——主要表现对于毛派的病态歧视和十年意义上文革后期僵化行为的相似性和民主派诞生、新自由主义下的中国民主化人物)
注:设计内容太多了没写完(悲),括号里的内容是大主题,另外前面两个部分因为我神奇的写作习惯,喜欢跳着写,所以有的内容连不上,请不要在意。还有就是,因为是初稿,对于人物的感情渲染没有特别强烈,语言也没有很注意,看看内容就好。
闪光点:以文革为背景,有些句子很戳人,比如“纯粹的革命永远不能够付托在复杂的人性之上”。
bug:情节发展的线索可以再明确些。
闪光点:逻辑清晰、主题紧扣、心里变化清晰
bug:部分具体史实与虚构交叉,有些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