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眼罩,世界忽的一下沉入海底。眼皮上有东西存在的感觉会让人不自禁闭眼,一瞬间的黑暗又想要睁开。闭眼前的景象还以光影的形式残留在瞳孔上。耳膜外填充的东西似乎不是空气,而是比空气密度要大,笼罩头部。最初的体验,是我的手被放在了这样一个东西上。那是一种较硬的帆布,上面穿插着粗糙的编织麻绳,摸起来是个包的形状。大概是中间靠上的位置,有一块盾牌形的商标——其实我已经记得没那么清楚了,不过在摸到它的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它在新中关一层摆满了一面墙,是按照颜色划分的,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于是接下来继续摸它的时候我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我会先去找商标,找标志性的拉链。最后证实我的结论。
事实证明,被蒙住眼睛的人和真正的盲人区别不是一般的大。已经有一定生活经验的人突然瞎掉,还可以通过经验来判断感受到的东西。而先天盲人开局没有经验,只能从头开始认识。不过同龄的先天盲人比后天盲人多了长时间靠其他四感接触物品的经验。这么想想,也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更难以接受了。
当我的小伙伴将我的手放到了一个东西上时,我会做的事情有摸它的质地、敲打它听声音、更大范围摸它的轮廓、尝试移动它等等。手在划过物品表面时沾上灰尘是很独特的感觉。那些颗粒状的小东西可能比较粘人,一碰到就抱住你手不放开,搞的你满手都是。清理的时候也难舍难分地不好弄。
说实话,蒙上眼罩的我并不觉得有多害怕或紧张。刚开始走的时候未免会有一些被害妄想相关的东西——心里的自己前面有墙、有楼梯、有会让人一脚踏空的深井。尝试任何新事物的最开始总是难熬的。不过不到两分钟我就熟练了起来。大商场独有的气息能让我回想起与朋友来逛街的轻松愉悦,即使戴着眼罩也能透进来的亮堂堂的灯光把我从被害妄想的世界里拽回来。从寸步难行到步履轻快,这大概是我独特的感受——能把蒙眼体验成逛街,可能是课里独一份了。
其他四感确实被放大的十分明显,就像是之前视力那里的技能点全都分散到别处了。路过店铺,里面店员的叫卖声传进耳朵里,清晰的如同就在耳边;香水店中各式各样的花香、果香、草木香交织在一起,居然让我嗅出了前中后调;气球摸起来牢固又脆弱,不知名的球形玩偶顺滑而粗糙(那应该是一个原本坑坑洼洼的木质物品被抛光上了一层蜡,因此顺滑而粗糙)。。。蒙上眼睛才知道,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统一,用其他感官感受起来却很矛盾。为了保障安全,乘坐扶梯、上下楼梯这些活动我们都没有蒙眼进行,也不失为一种遗憾。
作者阐述:新中关其实是我非常熟悉的地方。从四五岁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学英语,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那里。况且上了初中,我还来到了BDFZ。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新中关里的每个商铺我不说了如指掌,至少印象还是有的。所以在触碰到东西时,我会第一时间以物品的形状以及触感来判断这是我记忆中的什么东西。
踏入新中关之前,我和同组小伙伴还在有说有笑地讨论蒙上眼睛后可能会有的感觉,以及如何分配接下来的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戴上眼罩我们才真正进入了无声体验状态。所以感受到了“沉入海底”的感觉。不过后来的轻松自在闲庭信步是真的。可能是因为我的小伙伴是一个超级让人有保护欲的小姑娘,所以我会想要表现的更“大家长”一点吧。
正文中间插入了对蒙眼与盲人之间的区别的思考,并且对比了先天盲人与后天盲人的区别,各有“利弊”,先天盲人开局空白,但有经验与阅历;后天盲人感知过世界,但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这种思考别具一格。
是的!总结的很到位哈哈哈哈哈
那你觉得哪种比较令人难以接受呢?
写得比我长好多哈哈,中间的描写细致入微,挺有趣的。
闭上眼睛能够了解平时逛商场一扫而过的东西,能用更多的感官体验,也是一次独特的逛商场体验咯。
为了保障安全,他都是紧挽着我走,连过马路也一样,都是蒙眼进行。也是挺遗憾没出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遗憾没出事是什么鬼哈哈哈哈
话说蒙眼体验中,能和同组小伙伴多多交流增进感情也是很棒的呢: P
写得好细致,对各个感觉的描写都很入微,尤其是对于触觉:“那些颗粒状的小东西可能比较粘人,一碰到就抱住你手不放开,搞的你满手都是”很好奇你到底摸到了啥哈哈哈。前面说“耳膜外填充的东西似乎不是空气,而是比空气密度要大,笼罩头部”也太恐怖了,蒙着眼真的是这种感觉嘛……中间讨论了一下先天盲人和后天盲人谁更难接受这种黑暗的环境,我觉得是后天盲人吧,毕竟成为盲人的时间短,经验不够。那些先天盲人的经验都是几十年累积起来的,他们对于物体的感觉可能已经与有视力的人不一样了,而后天盲人还保留着有视力时的感觉,这会和成为盲人时的感觉冲突。所以说后天盲人真的很难,因为他们经历过光明,所以比先天盲人更排斥黑暗。
第一个好像就是方形消防栓上的灰尘?大概吧有点不记得了orz
第二个就是想描述一下整个头浸入水中的感觉啦,我自己有蒙眼的那一刹那会五感封闭
其实我也觉得是后天盲人更难,你的观点“经历过光明所以更恐惧黑暗”这个很对呀!从最开始就在黑暗当中反而会比较习惯呢
倾听日志
在魔鬼第三周和魔鬼第四周之间的周末,我抛下成山的作业和复习,义无反顾地出去浪了。
剪头发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古时候人们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家从出生开始都不剪头发。现在人们却把捣哧头发当作乐趣和爱好。
我剪头发一般就是洗剪吹三件套。“洗”这一步一般是躺着进行的。喷头中的水先打在池壁上,发出“哗啦——”的声音——有点像下大雨时坐在车里,但又没那么闷,是清楚而直白的。水流冲刷到头发上又是另一种声音。人头总没有池壁那样光滑坚硬,所以会稍微柔软、细腻些。洗发小哥指尖按摩过头皮,那声响并不发散于外面、通过耳朵捕捉,而是直接渗进大脑的听觉神经里。他把喷头靠近我的脑袋,将其按在上面再离开,反复几次,产生了海螺放到耳朵上再拿开一样的声音。有一点大海的波涛汹涌,又有一点小河的细水长流。这些声音最终组合成了一句话:“睡吧———睡吧———”于是我就昏昏欲睡了。
剪刀割下头发的“chuachua”声总会让我清醒过来。那是怎样一种残忍的声音呀。小的时候总觉得长头发最漂亮,所以理发师下剪刀的时候就会无比心疼。似乎都能听到我的秀发被拦腰砍断时发出的惨叫。不过今天没剪多少,只修了个边,剪掉了一些发梢的分叉。所以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这次是舒适的,像是将景观树毛躁的枝叶修剪成赏心悦目的规则图形一样“咔嚓咔嚓”。
话说以前我可能不太会注意到洗剪吹时的声音,今天稍稍注意了下,果然感觉很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