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在挂历上用红笔重重地圈起来,笔痕快要戳破了纸,是阿越出院的日子。
病房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褐色的木地板上,缓慢驱散着房间里的昏暗。太阳爬上高空,烤得床前的地毯温热了。双脚踩上,暖流顺着脚心涌上全身:蓝白相间的条纹裤、条纹衫,凌乱的领口和蓬松的头发。阿越揉揉惺忪睡眼伸着懒腰,噗嗤笑了,他等这一刻好久了。今天之后,阿越就是正常人了,他再也不会莫名地突然失去意识,或者丢掉一天的记忆。
阿越最后一次环视病房:柔软的橘黄色沙发,柔软的米色床铺,圆角的床架桌子和柜子,全屋没有一处锋利的物件。阳光照着空气里的尘埃升腾起来了,填满全部空间。不,墙边固定着一面半身镜,反射着簇簇光线,杂碎了就是锋利的。阿越向上伸展的双臂顿住了,歪歪头,被镜子吸引着走过去,却在镜中看见一处破旧脏乱的卫生间。
他难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意识还未完全苏醒。突然,脑子里炸出一阵轰鸣声。眼前一黑又一亮,自己竟站在镜中的卫生间里了。周遭潮湿的阴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消毒液和臭气混杂的怪味,阿越不禁皱眉。随着那阵轰鸣渐渐平息,眼前的空地上闪烁出两个人影相向而立,若隐若现,像是在空中竖着一块接触不良的老屏幕。两人影由虚到实,扎实地站在面前了,阿越忽地感到熟悉,像是在梦中见过。
其中一人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双臂环抱,侧身矗立着,阿越错愕。年龄、脸型、五官都像,细看神情——这人绝不是自己。锋利的眉眼间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厉,眉心绞在一处,心事重重。而且,眼角没有自己引以为傲的泪痣。这人头也不歪地盯着对面,熟悉,太熟悉了。阿越仔细打量着,不自觉地走近了些,发现那人好像感知不到自己。他只是高昂着头颅,眯着双眼,垂眸虚焦,像要把对面一眼望到底。没有表情,摸不透他揣的什么心思。咬紧的后槽牙满是恨意,在一片寂静中咯吱作响,阿越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嘶……阿超!他叫阿超!这个名字忽然闪现出来,阿超?阿越?…却想不起更多。
阿超个头和自己相仿,身形却壮实了一圈,宽肩厚背,撑起那件自己绝不会买的深棕色皮夹克,腰间系着的黑皮带边缘已经破旧磨损。那条工装裤看着就硬邦邦的肯定不舒服,怎么穿的这么老气啊,不及我的审美半分,阿越暗暗吐槽。
阿超双臂依然抱在胸前,脚下轻微挪动,又紧了一下眼周,依旧没有表情,缓慢向前压过去。对面已经吓得腿软了,撑着卫生间长满霉点的墙壁才勉强站立。阿越却没觉得阿超有什么可怕:真能装。反而是对面缩在角落的人让他后背发凉,汗毛竖立。他纳闷,鼓起勇气看向角落里瘫软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人脸,只看见那人右手小指沿指根截断,留下一块皱皱巴巴的创面。好像是小学的老师,又不敢确认,只是战栗。倒是这位和自己同样相貌的黑社会似的哥们儿让他心安。太奇怪了,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怎么都想不出原委。
正努力回忆时,阿超缓慢放下胸前的手臂,眯着眼睛似笑非笑,被环抱住的双手露出,一支手枪从腋下被掏出来!这哥们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手枪被擦得锃光瓦亮,由阿超宽厚的、虎口和食指两侧生了层层老茧的手紧握着。
阿越来不及反应连退几步,还没站定就听震天的一声枪响!——正打在对面头顶一公分的墙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冒着灰烟。房间震动,头顶残破的吊灯吱吱呀呀地晃,流下沉沉的灰。好像是威胁好像是警告,但更像对将死的猎物的挑逗。那五官乱飞的惊恐在频闪白光下逼入我的视线,好像被放得无限大。那人彻底软陷在阴湿的墙角了,挥动着四指的手掌,面色惨白如石灰,浑身的衣服都在哆嗦了。灯光又趋于平稳。阿超也在轻微的抖着,没人察觉。
枪声还未散去——第二枪,左小腿,血腥味弥漫在空中。那人还没来得及哀嚎,还来不及用残手捂住腿肚子止血——紧接着第三枪,擦着颈部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如潺潺流水般侵盖地面,溅射到阿超半张脸上、卫生间墙根发霉的墙壁上。那人在阿超虚着双眼的凝视下,沿着墙角滑落,瘫坐下去。阿超的视线随之下移,仰起的头颅丝毫未动。尸体像一滩泥固在地上,墙根留下浓稠的拖拽式血迹。记忆碎片蓦然灌进阿越的脑袋:小学,糖果,跳绳,削尖了的铅笔,沾血的校服,后院废弃的厕所。
可能是打到了声带,那人没能发出求救或哀嚎,这正是持枪者所希望的。除了微弱的气息奄奄尚存,以及喉咙处血液细密的气泡翻滚破裂如蚊鸣,寂静无声。但画面终归太血腥,阿越捂住双眼,时不时透过冰凉的指缝瞧瞧。
枪声的余音消逝,心脏还如气泵一般抽搐着,咚咚的心跳一瞬间霸占了卫生间,视觉嗅觉都不复存在。回音交叠,好像无数个鲜活的心脏盘旋在阿超脑袋四近迸裂,杂糅着两个人愈来愈响亮的喘息,愈来愈响亮——直到一声巨大的音爆和霎时的失重感忽然降临又消失,阿超眯起眼睛甩了甩头,感官被拽回这具活着的身体。
铛!铛!又补两枪,只为惩罚。吊灯再次闪烁,摇晃,流下沉沉的灰。阿超依然眯着眼,面无表情的脸在频闪白光中逼入我的视线,好像被放得无限大。
脚下,半死的人胸口起起伏伏,每次扩张都把肺叶撑胀到爆炸边缘,又哆嗦着瘪下去。那张蓄满血水的大嘴拼命掠夺着空气,可氧气再也不会流进血管了。瞳孔猛然收缩成极小的黑点,留下那对混浊玻璃晶状体死盯着天花板。地上的人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嘴,是的,没有面部皮肤或其他器官,我看不清。我只知道半死挣扎的肺,终于随着每次粗喘变得僵硬了,正像被反复吹起的气球变得没有弹性,渐渐平静。记忆碎片蓦然灌进阿越的脑袋:傍晚,微笑,耳光,大腿根的淤青,膝盖上一层一层的血红的痂,一套新校服。
每处弹口都以不同的速度冒出红色粘稠液体,腥红的鲜血蔓延到脚边,啃噬着阿超的鞋底,包围,环绕,颤抖的双脚成为血泊中的孤岛。这可是持枪杀人啊,夺取同类性命的强烈恐惧对阿超横冲直撞。他用左手狠狠锁住持枪的右手,让它别抖得那么厉害。“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脱罪,他甚至对这次枪杀毫不知晓,至少他不可能有事,而我,很快就会离开了。”阿超心想。手不那么抖了,面部肌肉也不那么紧绷,阿超释然一笑后转过身,对上了阿越的视线。自此,又一阵轰鸣。
阿越看到的画面到这就结束了,再次醒来是下午,在一间病房里,很熟悉。我看到柔软的橘黄色沙发,柔软的米色床铺,圆角的床架桌子和柜子,全屋没有一处锋利的物件。渐暗的余晖从落地窗方向退出去了,病房归于寂静。不,墙边固定着一面半身镜,反射着寂静的黯,砸碎了就是锋利的。
阿越被吸引着走过去,远远的,镜中现出自己的脸,扭着眉头又虚着双眸,没有泪痣。“阿超!”他喊出声来,大步迈向镜子,踉跄着。拖鞋重重地落在木地板上,房间的寂静破碎了一地。阿越伸出双手,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胳膊和脑袋先后撞到玻璃上,震的脑袋嗡嗡响:好疼啊。
镜中人诧异,眉头松解了片刻又皱起来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瞥,阿越从那张古板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不是杀人后的冷笑,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却也掺着几分惆怅。但他来不及确认,阿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调转身体向镜子深处走去。“欸!别走!”阿越的心忽地没来由地揪紧了,双手扒着镜框摇晃,拍打,脸拼命贴着冰冷的镜子巴不得要钻进去。没得到任何回应,急哭了,弄得满镜子雾气和泪痕。他喊得撕心裂肺,眼睛成了拧到全开的水龙头,眼泪如潺潺流水般无意识地淌下来,他好像能意识到这分开就是永别。
“阿超别走行不行!我好疼啊,我都磕破皮了…”抽泣着,“你看看我!”阿超没有停顿,没有回头,放满了脚步,双拳紧握。“不能丢下我一个人…”镜中人在硬挺的深棕色皮衣外套下偷偷哽咽,偷偷颤抖,偷偷酿出一汪热泪顺着眼角留下,打湿了皮夹克,深一块浅一块的。双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他依然奋力地向前挪步。“阿超…”两个字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恳求。“别留我一个人…我求你…我都求你了!”乞求的声音带着怒音,能把阿超融化,他终于难自抑地顿住,低下头,起转身之势。阿越欣喜若狂,五官都舒展开,更加奋力地往镜子里面贴。婆娑泪眼还模糊着,却放着光。嘴角刚提起,阿超又扭转身体迈着更大的步子前进了,无声无息。垮了,由内而外地垮了,阿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阿超,一时没了重心,跌在地上,脑袋靠着镜面。
意识渐渐抽离,直到沾满泪痕的深棕色皮夹克那模糊的轮廓也完全消失在镜子尽头,阿越蜷缩着贴在镜子旁淹没了自己。可能因为生理性的疼痛吧,阿越的眼眶止不住地涌出淙淙泪来,镜子全花了。他捂着心口。但是,我撞的不是脑袋吗…这段记忆沉入脑海深处,封存于某一根神经,连同阿超这个名字一起。
可是,阿超记得。阿超始终记得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在一间废弃的潮湿的厕所里,那时阿越七岁,自己也七岁,在岛城上小学。他起初只是微弱地感知到这个世界,听到布料撕碎的声音,闻到海水和污血掺杂的腥味,触摸到冰冷而硬的泥地。直到某个周日晚上,阿越早早犯了困,睡去了,阿超终于完全睁开眼。
与那个废弃厕所相关的所有记忆暴冲进阿超空白的大脑,像高压水枪里射出的水柱,也像一只发了疯乱咬人的藏獒。这些记忆是从阿越脑海中掠夺来的,而阿越毫不知情。他正酣睡,翻身发出一串“嘶”声,眉头抖动。阿超在记忆中看见放学后老师以补课为由叫阿越留下,满面笑容地讲题,胳膊攀上肩膀,轻轻地捏着。为了奖励他努力学习还给了几颗糖果,糖纸反射出波光粼粼,阿越开开心心地吃了。而后就和老师一同出现在那间厕所里。
跳绳折了两折,狠狠抽在小孩子白花花的屁股上,大手一挥就是四道血痕,蚯蚓陷在泥地里一样地扒着肌肤。嘴被黑色的强力胶布封上,只能发出一阵唔声。身体支离破碎的,被淤青和血口子缝合起来。老师微笑的表情至今印在阿超心里,伪善地一边抚摸阿越眼角的泪痣一边把削尖的铅笔旋转着扎进后背、胳膊。时而温柔时而残暴地摸,打,拧,掐…窗户上都是窟窿,秋风凉飕飕的贴着浑身的毛孔擦过去,汗毛一根根立起来。双膝陷在泥地里,越反抗就陷得越深,于是不敢使劲,只能任由着被更重地压下去。那里还没有木地板或是瓷砖,泥泞轻薄地包裹着沙砾甚至石子,留下绛色的坑。坑被磨破了,洇着血,生了疤,又磨掉,又长出,层层叠叠。人被按在发霉的墙根、地面、镜子,和数不清道不明的肮脏里。胸膛一下又一下撞击着破旧的墙,石灰墙皮崩解成碎块滑落,鞋面蒙上一层浑浊。世界摇摇欲坠,吊灯流下沉沉的灰。
阿越什么都不懂,不敢也不能反抗,但阿超不能不管。七岁的小男孩趁家长不注意偷走了厨房的小水果刀,夜深了,房间响起磨刀声。“不够…不够…还要再锋利一些…”第二天一早用一层层草稿纸和破布包着,塞进书包最深处的夹层里,长呼一口气。某个傍晚,刀柄已经被卡在书包拉链底部,呼吸紧着。男孩和往常一样陷在泥地里,书包赘在后背上。只是老师没发现,今天的男孩没有泪痣。翻身,回手,抽刀,劈下,边砍边锯,不带犹豫地爆发出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孩子的力量和狠厉。小指沿着关节掉下,鲜血淋漓,喷着,流着,淌着。老师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震颤着发出一声不敢太响的惊呼,大口地吸着气,充血的眼珠要从乌青的眼眶里掉出来。那个筷子还没用熟练的小男孩,用刀尖指着惊愕的成年男人,倒退着跑走了。黑吃黑,没有后文。
在阿超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转了学,大学时考出了省,毕业后到北城发展。至此,阿超以为自己的使命结束了,只要默默守着儿时这段记忆,默默地守到死。直到他再次见到了那张印在心底的扭曲的脸,就在家旁边,伪善的笑带着满眼的憎恶,渗到每一折皱纹里。人模人样地穿着笔挺的西装,一副正经老教师的样子。阿超不知道对面的来意,不知道是世界太小,命运弄人,还是他蓄谋已久,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惶恐不安侵吞了他,他不能赌阿越不会再次受到伤害,无论以什么形式,哪怕只是回想起一些肮脏,都会粉碎他这二十年努力构筑的乌托邦。那张脸也点燃了阿超的怒火,他是从小没吃过糖的,活在泥泞里的孩子。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几乎全是那间厕所、那张脸了,唯一的光亮,是阿越吧。绿茵场上和太阳同样金黄的发丝、小狗一样不值钱的无忧无虑的笑、来北城时的一无所有但一腔热血…阿越在他污浊的世界里算得上泥地里承托着的明月影了,他要永远那么白,那么亮,高悬天上,永远不要掉下来。
于是,夜晚的出租屋总是挑着灯,桌上堆着刑侦、解剖学之类的书,太阳升起前被深埋在床底,第二天晚上再刨出来细细地读。周五晚上的射击馆总是出现一个穿着深棕色皮衣和黑色工装裤的身影,戴着口罩进出,不说话。就这样过了几个月,阿越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病房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柔软的地毯上,烘烤加温。双脚踩上,暖流顺着脚心涌上全身:脚踝上保平安的红绳,蓝白相间的条纹裤、条纹衫,凌乱的领口和蓬松的头发。墙上的挂历写着十一月二十九日,被红笔重重地圈起来,是病人出院的日子。阿越揉揉惺忪睡眼伸着懒腰,噗嗤一笑,他等这一刻好久了。
他也等这一刻好久了:康复快乐。
——————
档案
阿越,男,27
幼时遭到老师严重暴力虐待患分离性人格障碍(多重人格障碍),第二人格分担了主人格部分记忆,后潜伏在意识中。近期老师再次出现,第二人格活动频繁,于十月五日住院接受治疗。恢复情况良好,原定于十一月四日出院观察。当天病人情绪不稳定,留院观察,并进行下一个疗程的治疗。第二次治疗过程中第二人格十分配合,恢复迅速,情况稳定,于十一月二十九日出院,至今未复发。
自评:3分。理由:打印了一稿,写了四个读者感想,做了一个同学的特殊读者,找了两个同学做我的特殊读者~~~
抱歉没整明白怎么粘链接…于是又从备忘录复制了一份,和之前发的无差。现在发现当时脑暴的居然这么不切实际hhhh最终稿和脑暴差挺多的。
头脑风暴1: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记述,一个戴眼镜的安静的小透明女生,或者真的是透明的,只是一双门后面亮晶晶的眼睛,黑葡萄 巨峰葡萄 黑水晶 蓝宝石pass
恐惧 紧张气氛 想描写倒在血珀中的惨状 血腥的凄惨的美丽的动人的但一定看不清血中人的脸一团马赛克
主人公可以是一位戴黑色细框方圆形眼镜的公务员,三十多岁/20多年少有为/学业有成,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心有一块巨大且深不见底的阴暗潮湿。公务员可能过于刻板印象,总之阳光开朗大男孩,反差大(怎么塑造?由一场篮球赛开始 阳光青春的画面 双面人格(?)一体两面(?)儿时创伤 自我防御机制 第二人格出现并承担 最终爆发
表面有担当稳重情绪稳定 其实控制欲极强(?)pass
可能像唐探那样旁观女孩才是凶手,可能是一场完美犯罪(?)pass
死者是他的女朋友?男朋友 爱的人?儿时伤害过自己的人!!!
为什么会在女生宿舍?脱离学校吧
第二人格杀的人 动机是不希望主人格被别的个体占有?复仇?!!第二人格杀完人后被抓 审讯 对簿公堂 准备好精神疾病相关材料,免于牢狱之灾,积极接受治疗,并带着这段黑暗的记忆被抹杀 主人恢复正常
之后他去了精神病院 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铺洒整个地面 柔软的毛毯柔软的沙发柔软的一切 橡胶的筷子 圆形的床脚桌角门框 笔直冰冷的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衫 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究竟是谁的人生?”
回去上学了。游乐场清场后的卫生间 和朋友研究生毕业聚会庆祝 微醺 再次看到那个墙角,脑海中的一滩乌黑的血,记忆闪回片段头痛恍惚 想不起来 可能是梦吧
主人格忘记了所有的黑暗的过去 前途一片光明 幸福美满 但他不知道第二人格已经为他死了一千次“”挣扎 纠葛 (死不得也爱不活()
康复出院→ 游乐场→卫生间(血迹)→回忆一连串主体故事→昏迷→在精神病院醒来(不记得了)→镜子
头脑风暴2:
人物
0、TA的名字 年龄 性别 受教育程度 职业 阶层
阿超。十岁,在二十多岁的身体里,心理年龄甚至超过三十岁。男。没有受过系统性教育,自学了一些法律刑侦生物学知识。家里条件不错,可以支持严重精神疾病治疗,没工作。
1、TA有什么外貌特征? 伤疤/特殊体味(香水)/习惯性身体语言(蹙眉 左眼角抽动 走路拖着一条腿)
高个大只,比较壮实,说好听点叫魁梧,给人压迫感。习惯性眯眼睛,皱眉。
2、TA有什么日常行为习惯? 熬夜 每当公共场合总是缩在角落里 拖延 嗜甜 枕下藏枪 写信 ……
喜欢穿深色硬质的衣服,比如深棕,深蓝色,黑色的皮衣,风衣,衬衫,工装裤之类的。常眯着眼睛审视周围环境,表情严肃,安静但时刻警惕着。嗜酸。
3、TA有怎样的性格特质? 孤僻/天真但刚强/懦弱又自私……
消极/警惕性强(总会做最坏的打算,总觉得最坏的情况大概率发生),究极大i人(介于内向和孤僻之间吧),勇敢甚至勇到疯狂的程度。依附主人格而存在,自我意识弱。
4、分析一下,TA的性格特质来源于哪儿?童年阴影/遗传/宗教信仰/生命中某件重大变故/职业……
1.童年阴影,可能是被家暴或者性侵,没想好具体原因也不太会写,但程度上需要类似以上二者。2.由于是第二人格与主人格的记忆是不共享的,而人格分裂的起因就是身体应激产生第二人格承担主人格儿时黑暗记忆,所以主人公(第二人格)生来就是保护主人格的,没有体验过幸福阳光的人生,也没有受到系统的知识性教育,只有一个成年人基本的生活常识自理能力,世界观不完善,觉得世界对自己(他们)不公。
5、正在写的这个(些)事件,放在整个生命历程里,会对TA有什么影响?
消失,复仇使命已经完成,为了彻底抹去主人格不好的记忆。
6、TA的职业 交警/幼儿园老师/刚毕业想要gap一年去旅行/从私企跳槽到国有银行三年了……
无(家里条件不错且主人格有精神问题就没打算找稳定工作)
+ 爱好/特殊技能 长于养锦鲤/每周末去打羽毛球,算是有固定搭子/ 心烦了会下厨烤面包/家族里大小事都有账本专项记录/长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干脆睡大觉(心宽啊)/工作后还学了一堆技能,但说不出最喜欢哪个。
学习能力强,或者说心无旁骛没有爱好造就了这一技能,可以通过阅读文献资料等迅速掌握一些知识。
+弱势 别让TA开车/保守不了秘密/女儿奴/耳根子软/缺乏实战经验……
7、家庭 从小和老人长大/有个夭折的双胞胎哥哥/ 职业上受叔父影响很大/ 46岁了,一直单身……
8、一生中最在乎什么?梦想是什么?
主人格幸福平安,甚至是不出事就行。梦想是复仇吧,希望自己能有一天消失,因为这预示着主人格康复,但又不得不暗中做一些事情。
其他(你来补充)
场景
0、故事讲述的主要场景叫什么名字?
厕所枪杀现场
1、场景的物质属性
只有两个人在肮脏阴暗的卫生间,鲜血,尸体
2、这样的一个场景,它的氛围感是怎样的? 恐怖的
3、可不可以让场景的氛围感呼应你人物的内心冲突以及故事的主题?
莫名其妙的恐惧,死者狰狞,被保护好的花和沾满鲜血的盾
“最终稿和脑暴差挺多的”这个感觉怎么样呢?请既白也给自己的头脑风暴打个分数~
头脑风暴有些不切实际,发散的部分太多了太杂乱了,只是脑子里冒出来的,可能和故事主线并不契合,也没啥推动效果,很多没能实现。但这就是脑暴的意义吧,一股脑放上去,写的时候慢慢挑选删减,也挺好的。所以打分的话7/10吧。
还有一个原因,之前的初稿时间有点紧,出改完成之后很幸运地迎来了两次灵感爆发,一下写了几千字,对终稿作用很大。
抱歉,复制的时候有一段忘删了(“可能是由于生理的疼痛吧”那段)重复了两次,冗杂,并非本意,再次抱歉。
应把第一次出现时的删去,只留第二个
既白可以点击网站上方“编辑”,在后台操作的。
在我读过的(这个网站内)双重人格作品里,这是最好的一份👍👍 感觉比初稿迈上了很大一个台阶。既白的悟性和努力硬是要得!
阿超是不同于阿越的独立人格存在,这一点被诠释得很清楚。他的世界观、他的背景,甚至他杀人时的手抖。阿越一开始对阿超的“排斥”(这人像我但又不是我)也有意思。阿超衣品和阿越不同,这个设计既帮我们区别二位,也一下子树立起了阿超的形象。棒棒
两个点:
1、故事结尾,阿越是不是需要对第二人格给出一点回应?只是哭晕,让人觉得他很被动(100%被拯救)。期待一点点双向奔赴(难道不是这样吗?毕竟,成熟的人就是多重自我的平衡)
2、作者起阿超和阿越两个名字用心良苦。不过读到中部,我觉得有些不容易区分。这两个字字形也那么像。。如果是阿兰和阿红这种,会区分度更高一点。
那先挖个坑吧,有机会扩写一下,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