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有了抽离感,好像时空穿越旅行的特定仪式,每一处都不是我的记忆,但每一处又像早早存在于我记忆中那样似曾相识,就像我蒙眼回到了记忆的最深处(姑且称之为记忆吧,在消除了肉眼可见差异之后,我似乎真的来过这里)。
记忆深处有个小屋。
关于小屋的记忆也独独只有凌乱的台阶了,每一步我都要试探的往前走,台阶对于暂时陷于混沌的我来说凌乱不堪。七拐八绕的,我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朝向,不知道自己转向了哪里,只得摸索着栏杆缓慢向前。触感是冰冷的,好像它并没有见过半分阳光,蜿蜒盘旋着向前,不知道指向何处。因为特别的迷茫感我一直贴着栏杆行走。
记忆深处有片树林。
顺着栏杆一直向前走,脚下的路豁然开朗。气流并没有变化,可我却隐约觉得前方有片空地迎接着我。
那的确是片空地。
当视觉失效,听觉就格外灵敏。
细小的吱呀声传进我的耳朵,我想那或许是一只乌鸫。我曾狂热的痴迷这种鸟。在北京,听到草层中清亮的鸣叫那必然是它了。它似乎蹦跳着,亦或者啄食着枯草,带我回那童年的幻梦里,在午后的阳光下,我一遍一遍阅读着介绍它的章节。
我彻底放下对空虚的戒备,去感知世界。
阳光的温暖有些浑厚的洒在我指尖上,有我不曾感受到的重量。我触到阳光下的树皮,那种干燥的感受在我指尖流动,摸不到树顶,也望不到它的高度。在若干年后我又重拾作为一个孩童的感觉。同样一个午后,曾经也有一个孩子抬头看着那高不见顶的树干发呆,同样感受着午后阳光带来的温暖与静谧的感觉。只是当我的身高满足了我对“登高望远”的欲望之后,我再也不曾对这个世界产生过好奇心;在学业日益繁忙的今天,我再也无心接受我在童年时期那种对生灵的探索。我好像被童年的我孤立在外了。
记忆的深处有不明物体。
大概是下午三点半了,孩童开始嬉闹,我摸着一个物件的纹路,却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有好奇的问我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有做声。恍然间时间过去,就像对着那个时空约定了一般,抽离感再次袭来,这次带着许久未见的光亮。我离开了那片记忆的原野。
看清面前的事物后,这才发觉那是一个滑梯。
我的确与我变得疏离了,以至于在曾经的感受扑面而来时我再也抓不住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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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述:很有意思的一次体验,所有事物在我面前被无限放大了。
好!好!
有一根轴,带起了所有的讲述。节奏的变换让人(我)舒服。
“每一处都不是我的记忆,但每一处又像早早存在于我记忆中那样似曾相识”真正认识我们的生命,至少需要两遍。一遍走过去;第二遍回头,用记忆再走一遍。
“台阶对于暂时陷于混沌的我来说凌乱不堪”——“凌乱不堪” 用词准。
“我好像被童年的我孤立在外了。”回去-回不去。或许这才能真切理解发生的一切。
BTW 乌鸫的季节刚开始。在校园里,我们随时可以闭上眼睛,期待婉转歌喉(尤其四月份时!目前我好像还没在学校里发现今年份的乌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