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致敬童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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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周六,和之前的每个周末一样。我在世纪金源里面闲逛,面前这位约莫九岁的小女孩叫徐玖。“姐姐,我不想上奥数课,你劝劝我妈妈吧,让她别给我接着报暑假课了。”小女孩小声抱怨着,使劲晃着我的手。我牵起她干瘦的胳膊,“好啦,玖玖乖,姐姐带了野人牧坊的代金券,给你个冰淇淋好不好?”刚将一支手工冰淇淋递给玖玖,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舔了起来,模样很像是一年吃不上几次的那种孩子。我扶额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那么讨厌奥数课?”
“因为题很难我不会,上课听不懂课下不会做题,其他人什么都会,连提高练习都能做出来!”,她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很难过地说到:“爸爸说我笨,怎么连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我都不敢问他问题…妈妈也不会做,可我不想问老师。”女孩低落的声音像炸雷一般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仿佛被人攥紧了一样,一抽一抽的疼。我俩谁都没有做声,过了良久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来者是一个挎着布兜手上提着一杯coco柠檬红茶的女人,火急火燎地大步冲过来,“小玖!我让你在coco前等我,你人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有,你谁啊,放开我的女儿!”她强压着怒气,用狐疑的目光瞪着我,不由分说地把玖玖拽过去,“妈你放开我,姐姐她很好,还给我买了冰淇淋!!”小女孩奋力地挣扎却毫无作用。我面带微笑地朝着熟悉的“年轻”面孔鞠了一躬,“家长您好,我是小朋友奥数提高班的助教,今天有些话想在课前跟您谈谈,刚刚正好看到站在奶茶店旁边的孩子,就给她买了个冰淇淋,抱歉没先给您打个招呼。”我礼貌的态度以及“奥数助教”的身份让这位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啊您是奥数老师诶,真不好意思,您看我这不担心她吗。”说着便提出在下午六点上课前邀我跟她们在商场里吃个晚饭,我笑着应下了,跟着母女二人前往F5的饭店。
“老师,您还吃得惯这家店吗?”女人用手指着右手边一家西式装修风格的饭店,问我。“您来决定好了,我跟你们吃。”“好嘞!”女人笑得十分开心,“这家店吃的快,一般二十分钟不到就解决完了。”她这样解释到。落座之后,我主动将唯一的菜单推到玖玖面前的桌上,“小朋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我依然微笑着,望向女孩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宠溺。玖玖兴致特别高,高兴地翻开菜单,最终点了两份台式超大卤肉饭、一份蚝油生菜和一扎酸梅汤。结完账后我主动跟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士进行关于奥数学习的友好交流,说到“这位家长,我们雪而思这边给孩子提供一个升班的机会,孩子现在是在zky老师的周六晚提高班学习,通过我们的测试的话可以升到尖子班,另一种升班渠道这边建议孩子参加晋杯赛,得奖可以直接上超常班…”说完这些,我轻轻地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玫瑰金眼镜。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说起这些我依旧信手拈来,不由得陷入回忆…
也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年幼的我被家长连拖带拽、好说歹说终于带进了雪而思金源顶层校区的前台,一个极其严肃的老师递给我一张仅有一面的打印纸,上面用还未干的幽默印着一行标题:升班测试。我紧张急了,拿着铅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时针指向十,老师二话不说收走了我的卷子,抄起一根红笔开始判了起来,本就因严肃而紧绷的脸皱起眉,我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凝神,盯着那张布满铅笔印的纸。一纸定生死吗?是不是太荒谬了些,至少对于那时的我和妈妈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很快,老师起身走到了妈妈身前,语气略有遗憾的说到:“您的孩子很遗憾没有被尖子班选上,请继续努力。”这句话小小的我听起来,却不像是对我说的,是否有那么一点,是向所有我这样的孩子说的。那一瞬,我想:在天赋面前,努力会不会显得不值一提?
耳边陡然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唤,“夏老师?夏老师?您在听吗!?”我瞬间收回抽离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对面喋喋不休地传来些“报名晋杯赛”、“升班”、“变聪明”之类的字眼,我实在没心情,随便应付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忽然,一缕晚霞的余晖照在默默吃卤肉饭的玖玖身上,最后一抹色彩映入眼帘,落在我眼里,撞进我心中。不知怎的,我看向小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心疼、怜惜,好想抱抱她啊,把她抱在我的怀里,给她来自平行世界的“我”的抚慰,那可是年少的“我”啊。
晚上19:57分的星星不怎么耀眼,但数以万记它们总在夜空上闪烁着,散发着它们独一无二的光芒,或许微不足道,却足以安慰遥望世界的人。我转头看向了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教室,女孩的背影像一个不规则的平行四边形,躬着背,拿起橡皮,涂了又改,又好像慢慢放下了铅笔,抬头望着白板。就在这时,一些小朋友们欢呼着,接连从教室门口跳出,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我才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是玖玖。
她似乎很是疲惫,看着那群在露天顶楼的塑料毛毛虫筒钻来钻去、嬉笑着追跑打闹的同龄孩子,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快要溢出来的落寞。“玖玖!”我大喊,“来姐姐这儿,我有话对你说!”我俯身,蹲下来,张开双臂。女孩听到后扭头,愣了一下,向我跑来不断地叫着姐姐、姐姐。。。那一刻,我紧紧地搂住了今天之前还素不相识、却又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熟悉的女孩,玖玖小声地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地抽泣着。我用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喃喃道:“以后想哭就哭出来,不用这样克制,这儿会痛的。”我用手点了下她的胸前,接着说:“徐玖啊,姐姐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管你相不相信,也可以把它当故事来听。”女孩顿了顿,直起身,安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充满未经涉世的童真,等待我接着说下去。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在姐姐存在的世界,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或者说…”我顿了顿,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是年少的我,我是另一个世界未来的你。好比你生活在2017年,而我来自。。2024年,也就是七年后的你。”“可。。姐姐也有过学习奥数的经历吗?你别误会,我不希望“我”在那个世界还经历过这些…”玖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要把头埋下去了。
“抬起头。”我淡淡地对她说,“玖玖,我也有关于小奥的许多回忆,但不管怎样,直到这一刻,我才敢真正承认,我没有一秒,后悔过学习奥数这件事。”“还有啊,虽然你可能听不懂,但我还是想分享一些话。”女孩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带着不可置信和疑惑。我继续道:“奥数从来不是专为天才开放的领域,它可能有趣也或许枯燥。但无论你是极具天赋的学生,还是愿意付出极大努力的学生,只要你愿意坚持下去,适不适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坚持的本身,就非常了不起。”
那天晚上我说完这一席话后眼前就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眼前慌张的、流了满脸泪的小小身影越来越模糊,我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趴在家里的书桌上,这个世界并没有徐玖,只有xhy。我使劲掐了下脸,是真的,我全部想起来了,终于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摆在正中央的“期末复习计划”显得格外刺眼,但这次,我…好像剥开迷雾,看清了前行的方向。
写出了很痛的经历,不知仲夏灵薇会不会真的‘看清方向”?
文中的转折(”我从来没有一秒后悔学习奥数“)显得有些突兀,缺少铺垫。而且,坚持的价值 和 天赋面前的努力是不是会显得不值得一提 是一个命题里的。而潜在的命题——学习奥数的价值、靠残酷的竞争拔出尖子是不是在摧残孩子天性,从讲述中我体会到了,却被这个转折掩盖了。
”我“既然因为深切的同情来到小玖儿身边,为什么还会以雪而思老师身份在结账时推荐课程给妈妈呢?我以为”我”是劝妈妈给孩子减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