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作品(初稿)

亚瑟对现在他拥有的生活很感激,离家出走的父亲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他和妈妈面前,告诉他们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自己再也不会不负责任,自己出其不意的就重新拥有了正常的家庭。每当回想起那一天,亚瑟总记得妈妈因激动而泪流满面的面容,父亲愧疚但因被立马接受的喜悦的深情,和自己脑中浪潮般涌起的兴奋。母亲总认为是神明的眷顾让父亲回心转意,可亚瑟总隐隐觉得一切都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亚瑟询问着自己,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可他总觉得,自己经常看见这个人。准确的来说,是感知他。

那天,亚瑟经过公园。路灯已在半黑的天空中亮起,橘黄的暖光在黑暗中有些突兀,聚光灯一般恰好笼罩着一张长椅,亚瑟走过去,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胡乱靠在长椅上的胡子拉碴的流浪汉,说:“你说过,你再也不会喝酒了。”

 

“哈,我的生活方式还轮不到陌生的小鬼来管教吧。”约翰晃来晃酒瓶,本就不多的液体在脱漆的铝罐内来回碰撞,“该干嘛干嘛去吧,”约翰眼皮耷拉着,挠了挠脸,别过身以示送客。“可是!你曾答应过,,,,,,”“我不认识你! ”, 约翰出声打断,满脸不愿的将身体从长椅上拽起,带着唯一的家产-酒罐,一摇一摆的离开了。“约翰! ”一条被黑泥包裹着透着些诡异亮光的胳膊环上约翰的肩,行云流水般顺走了酒罐,“有好酒也不知道给兄弟分享一下,”话未落音,酒罐中的液体早已滑入老汉的肚中“又是水啊!以为你换了新罐子还能有点惊喜呢,切,真就不喝了呗。”约翰抿了一口空酒罐,甩开老汉的手臂,胡乱嗯了一声就向往长椅走,看着还在原地杵着的亚瑟又被迫折回来。今晚睡哪呢,约翰叹了口气,游荡起来。

躺在xx牌电器的纸箱里,约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这些年过去了,这孩子依旧莫名其妙啊。想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亚瑟也是在一个公园里,当时自己也是坐在长椅上,脑子里播放着‘啊,人生没有意义’‘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死掉算了’等被自己体味腌烂的话。一道童声打破了黑雾般的想法,“喂,我说,喂,你是寄居在这里的什么特殊生物,是什么新品种的公园寄居兽吗?”寄居兽?倒也贴切。约翰常年被小鬼们戏弄惯了,早已失去了生气的动力。不过还是象征性说了句:“对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小鬼,我不是什么寄居兽,硬要说的话,我是公园的主人。”公园的主人,这个外号好像是附近居民起的,自己失业以来就一直游荡在这个公园,倒也应了那句怼人的话“公园是你家开的啊! ”。虽然没什么好意,但起码听起来霸气一些,约翰也就接受了。“什么啊,我看你倒像那种以绝望和酒为食,人到中年仍一无所成,没有人需要,被所有人抛弃的生物,简称多伊的,一无所用的大叔嘛!野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现在的小孩到底从哪学到这种词啊,一个个都这么可怕,一无所用的大叔什么的,心灵都被社会污染了!然后我就把他赶回家走了。

 

亚瑟站在路灯下,看着空荡的长椅,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多伊时,好像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他是一无所用的大叔之类的,早就模糊记不清了。亚瑟只清晰的记得,他又到公园玩时,地面上忽然传来了“酒,,,,,酒,,,,,给我些酒吧,,,,拜,,,托了,,,,,酒,,,,,”的声音,果然是一无所用的大叔啊,亚瑟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是这么想的。

那是小学低年级的一个暑假,自从遇到多伊后,亚瑟每天都到公园带酒给他。因为a很清楚,一无所用的大叔们都得了一种没有酒就会死的病,自从他们成为一无所用的大叔的那一天,他们就以酒为食了。一次,亚瑟看到多伊站在树下,默默的看着绑在树上的麻绳,他问多伊这是什么,多伊回答道:“我想做一个秋千,但是失败了,,,,,,”看着只有一端绑在树上,下面还有个洞的麻绳,亚瑟问到:“秋千不应该是两端都绑在树上吗。”多伊没有回答,可a看到,他的眼睛深处,有躲闪的迹象。

因为每天给一无所用的大叔喂食,亚瑟很清楚多伊会出没的地方。毕竟,多伊基本都在公园呆着。有次亚瑟来给多伊为食,但找遍所有多伊可能出没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他,多伊消失了。终于找到他时,多伊躺在铁轨上,目光呆滞。看到亚瑟,多伊眯了眯眼,似乎眼睛被夕阳刺痛了。看到亚瑟不说话,多伊解释道:“我在聆听大地的声音。”

看着躺在铁轨上的多伊,亚瑟得出了结论,多伊这种生物不适合流浪街头。

 

然后,再然后,我就出现在他家了。约翰拉了拉报纸被。我好像被那小鬼当作宠物饲养了啊,流浪也好,被饲养也罢,那时我只要有酒,在哪也一样。啊,终于走了。约翰站起身,将新找的“家”拖回了长椅旁。

亚瑟离开了公园,关于约翰的回忆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会忘掉呢?来不及探究原因了。

我把多伊捡回了家,多伊似乎安分多了,果然,多伊这种生物适合家养。我依旧每天给多伊酒喝。是什么时候母亲发现我养的是多伊而不是狗呢,可能是我把母亲的威士忌偷给多伊的那天吧。于是,我家多了一个人。我松口气,我本以为母亲不会接受多伊的。

我依旧每天给多伊酒喝,只不过不用出门给他了,真是方便了不少。这是我饲养多伊的第15天了,他已经变成家养的了,为什么依旧这样呢,为什么不改变呢?啊,多伊,不要是多伊啊。可是,毕竟是多伊呢。

 

亚瑟的母亲应该不会再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了吧,毕竟父亲已经洗心革面了,之前赖以生存的手受伤,失业后喝酒混日子的伤痛应该被抚平了吧,小鬼应该不会像以前一样不回家,躲着家人吧,,,,,,,每次看到他们一家都很幸福的样子,这小鬼怎么还像以前一样。看着亚瑟远去的背影,约翰不由有些担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给多伊讲那个前多伊的事呢,亚瑟想。当时明明坚定了一辈子不把父亲的事说给别人的决心了,虽然街坊邻里早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啊,好像给多伊喂酒时就顺势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收留我,你已经不想再见到多伊了吧,你和你妈妈都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会让你妈妈伤心的吧。”父亲的故事终于讲完后的次日,多伊问到。“不知道,”我把酒放到他面前,“也许是在后悔吧,如果当初我在父亲消沉的时候在他身旁的话,妈妈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当时的我也许把父亲的身影和多伊的重叠了,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妈妈痛苦,我当初为什么还要把多伊捡回来呢。那天好像下雨了。

然后,多伊又一次消失了。昨天放在多伊的屋子前的酒还密封着。

是去哪里了,是去做秋千了吗,是去听大地的声音了吗?不,多伊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那他为什么离开了啊,“你已经不想再见到多伊了吧”多伊的话回荡在耳畔,他是想彻底消失吗,可是这样的大雨天他常年酗酒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啊,我,不想再让同样的事发生了。亚瑟冲进了暴雨里。

 

应该多虑了吧,约翰看着灰黑的天空。那孩子不会再让家里重蹈覆辙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当初已经做到过一次了。当初我离开他家,在暴雨里向尽可能远的地方走去,不能因为我而使他再次痛苦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吧,,,,,,,“多—伊—-”陌生又熟悉的女声透过阵阵雷声直面而来。回头,只见是他的母亲。“回去吧,a在找你”她淡淡的说。“不了,,,,,,”我想拒绝,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我“为什么你们这些多伊总喜欢给人带来痛苦?你是这样,那个人也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呢,那天雨很大,我和她在雨里站了很久,说了什么呢,我不想记得了。

 

那天到最后也没找到多伊,我却发烧了。躺在床上,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事,多伊的秋千没有失败,他成功地听到了大地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多伊,失业,离开,我却什么也改变不了,,,,,,眼里流出东西来,是酒吗,我也要变成多伊了啊。有人好像在帮我拭酒,是妈妈吗,我睁开眼,不,是多伊,不是梦里离开的那个,是我饲养的那个。多伊的眼里好像也有酒,可是多伊只会喝酒啊“你是去喝酒了吗”我问他。“不!不,我不会再喝了。”他是这样回答的。

可是多伊为什么回来了呢,想不通,妈妈嘱咐我:“好好休息,要养就在家里养,不要养在外面,丢死人了!也要喂他些其他东西啊。”奇怪,妈妈的声音怎么有些哑?

 

多伊好像不是多伊了,他不再喝酒了,人也变得整洁起来,妈妈上班的时候他把家务都做了,抽空还会看招聘杂志,妈妈一开始是和我一起喊他多伊的,但最近渐渐的改叫他约翰了,原来他叫约翰啊。

多伊真的不是多伊了,他要去面试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可能是面试失败了吧。再往后,多伊回来了,不过是另一个,父亲回来了。

明明已经不是多伊了,为什么现在又变回去了呢,果然,多伊还是得家养吗。

 

我决定去面试了,我不再是多伊了。在面试场所,一个人向我搭话:“有酒吗,先生,这是我失业后第一次面试,我实在太紧张了。”“十分理解您,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喝酒了”我答复到。无意间看到他简历上的信息—好熟悉的姓,和亚瑟一样的姓。不会吧,不,这个姓很常见的。这样想着,我还是不自觉的开了口:“那个,请问您当时为什么失业呢”那人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讲出来自己的经历,熟悉的故事飘进我耳中,熟悉的名字在脑中不停的跳跃,,,,,,“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如果能顺利找到工作的话我一定会向他们母子俩赔罪,虽然他们可定不会接受,,,,,,”他苦笑着, “不,他们会的”我打断到,“有人有酒吗”我大声询问,兴许被我的声量吓到,很快有人递给我一个酒壶,我一饮而尽。对不起,又要变成多伊了。

 

亚瑟回到家中,看着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父亲是怎样找到工作的?好像面试的第一份工作就被录取了,母亲说那时神明的眷顾,好像是面试的时候突然有人撒酒疯,给了父亲被录取的机会。

可是约翰呢,他为什么又变成多伊了?亚瑟心中升起一丝愤怒,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说过不再喝酒的,为什么呢?!

亚瑟又下楼了,他质问着约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明明知道你不会这样的,你只是在撒谎,在装醉,可是为什么又要伪装成多伊呢。约翰点上烟,尝试用冷酷的样子赶走亚瑟:“没有酒就给我走,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

骗子!亚瑟大喊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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