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9年3月
厌倦所有带来(春天)的人,(花束)不是语言
我来到雪覆盖的(天台)。
(丧钟)没有(响起)。
空白之页(被羽毛笔刺穿)!
我碰到(蜡油的痕迹)。
是(情书)而不是(告别信)
(威尼斯)的恐惧
一个声音。然后是房子的(瓦片)和(避雷针)
滑进(雨的心脏)。
而风
(叼走动物的躯体)
可是我的那不满意被雪藏的
(雨伞)为什么它应该(被折磨到
像一根可以杀人的琴弦)?
它将再度(挣脱)。
这(生锈的项链),这(发光的手铐),
直到我(穿着雨鞋)进入一片
没有(仇恨)的田野
(血液)坚强地
(埋葬)尘土的最小的灌木,(破坏)
(无人认领的)扭曲的签名,
(捣碎)一根山慈姑,一只红色的(蜻蜓)。
而后(告别),
一个接(一个),
所有可以(背叛我)的东西。
(大雪)中
只要想起(九三年夏末)的事
(羽毛)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天星小轮缓缓驶向)另一岸
比如(用)松木(梳刮过爱人的青丝)
(没有结局)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晨光)(驾)马归来
(支付拖欠的)温暖
羞(赧地)。低下头,(淡淡地望)着皇帝
(一双英式皮鞋)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离出口最近)的地方
望着(壁炉),只要想起(从前日记里写下)的事
(羽毛)便落满了(花纹毯)
阐述的话…
好像依然没有太多可以说的。其实我不太想解释,或者说我太难解释我写的时候在想什么。只能凭借着简单的记忆写下一些。第一首也许是有关很早以前我的一个同人短打,讲述同性恋人分开后其中一方写的、永远不会寄出的一封信,还有我自己的小小设定【空白的信纸代表无尽的思念】,看到空白之页就想到了。
写第二首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一场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大雨。也许是地中海气候一时无暇顾及,威尼斯的雨来的是那样急、那样庞大,我回忆不起来当天是否看了天气预报,总之我带了遮阳伞。伞很小,根本遮不住我和白昼两个人。我们被彻彻底底地淋湿了,从大脑到脚底。身上很冷,心却很热,我与大雨有种久别重逢的兴奋。所以我想,关于这篇,既然恐惧,那就应当是有些威慑的。雨是夏天的杀手,毫不犹豫地抹掉城市的脖子,好在过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回来。被雨抹脖子的城市是会留下痕迹的。(就说这么多,其他的就意会,意会)
第三首没什么头绪。不过看起来很好懂。我想背景依然发生在香港,也许是九龙,旺角,中环,趁我记忆还在的时候赶紧记录一些。这首应该是关于从前和遗憾。人生本来就是我们看着一个又一个人退场,最后我们自己谢幕。我经常在冬天的时候想起夏天的事。夏天这个季节对我来说总是有特殊意义的,与其手脚冰凉,我更喜欢汗流浃背。而夏天,过一个少一个,每年的夏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但是“皇帝”,我没有太理解,半梦半醒地填了个词上去。
以上。
我也认为学习和修改写作需要分析,但写作当时需要的只是敏锐的感知。不能说出的那些,往往分量重于能被表达的部分。
感觉水山每次的脑洞都轻盈缤纷,带给我很大遐想空间。我也就任由自己在其中起舞,并不特地在词语之中强拉出一条条线(就像小时做的那种划线题,在左边一列词和右边一列词之间配对)。
第一篇每次读,蜡油都困住我的双脚(小意思啦)。
非常喜欢‘厌倦所有带来(春天)的人,(花束)不是语言”。上课时就被镇到。深爱过生活的人才会这么说话吧。
第二篇。好狠。喜欢这份狠。未能摧毁你的,必将让你更强大。有感受到倾盆大雨浇醒了什么。
第三篇,最后一句的意象迷人。羽毛落于盘亘着大花和藤曼的地毯,那是怎样的欲说还休?让我想到张爱玲小说里永远潮湿闷热的港岛和疏离的情感、暗地滋生的欲望。大雪中的想念是静止的,有情人早已一夜白头。
好喜欢“(捣碎)一根山慈姑,一只红色的(蜻蜓)。” 给了我很大的震撼。这只蜻蜓好像也在我心间停留过,总之有种熟人再见的梦幻。威尼斯和那个夏天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吧,但我们对威尼斯的印象好像有些许不同呢。总之三首诗都很水山的风格,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