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开始的很早,但也不算是细水长流。我现在也不能完全记得这两个梦是存在于那个具体的夜,只记得是在故事高潮来临之前的那段时光里,亦或者说其实故事本身荒诞又潦草,不算是有过高潮。
在那一夜的梦里,我清楚的看见一个沙漏,无人告知却清晰地意识到在沙漏流尽时,自己就会消失。
但不知是怎么消失,是会突然“病发身亡”还是如何,总之,生命已然来到尽头。
不过我也好像没有恐惧。因为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压力和慌张。
我不曾学过芭蕾。但在那一晚我好像浮在镜子一样的水面上跳着天鹅湖。
四周是家人们、朋友们,还有他。
他独立地站在一个远离我的亲朋好友的地方,静静地看我起舞,又轻轻地为我鼓掌。
在最后的几分钟里,我终于跳完了舞曲,将双手举起,画一条弧线,屈膝,谢礼。我向每个人都这样敬礼,并不断挥手,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嚎,只有热泪盈眶的激动。
好像大家都在祝福着我。
行礼的最后,到他和母亲。他们俩各自站在一边。我拥住了母亲,我们像是在庆祝着什么。我的脸被捧住,清清楚楚地看到母亲的泪流满面。我们边拭干眼泪边忍不住的笑,就像是实现了数十年魂牵梦绕的理想。
沙漏流尽。
我倒在母亲怀里。
本来是背对着他。
现在则是正面看向他。
他好像在为我鼓掌,点头的同时笑的感动。我也回应了他一个一样的笑,然后碎成了玻璃似的残渣化在那镜子一样的湖中。
全程没有痛感。
在最后的时刻也很是坦然。
是那种我未知如何赴死但是全盘接受的坦然,梦境里的我“超脱”到在现实中我无法理解。
直到这个梦平静的被我完整做完。从头至尾,我一直没有因为中间惊悚怕人而吓到惊醒。
我“灰飞烟灭”,听到自己像玻璃一样粉碎,发出“清脆的如同竖琴一般的声音”,才感觉意识回笼,渐渐清醒。
应该是哭过了,我的脸上有泪痕划过。
但是是什么时候哭的呢?
我不记得了。
好像在行礼时就没再哭过了。
可能是在舞蹈时,也可能是在与母亲告别时,亦有可能是在最后听到他的掌声……
这并不需要纠结。
天还没有亮。
虽然已经能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大概已经是四五点钟了,母亲总会在这个时候起一次夜,或许还会过来看看我是否掖紧了被子。
到也不是睡意全无,昨天很累,到现在大概也没睡几个小时,稍微翻了翻身,又再一次睡着。
又是一个梦。
是银杏叶。
大概在古猗园。
有很雅致的廊桥院景,和金黄的银杏。
是个秋天。
我们坐在不知是哪里的空窗下的长椅上。相互依偎。
他不知道干了什么大汗淋漓。
我调侃他,语气中带了些取笑。
有一段推嚷,我们笑的很灿烂。我斜倚在他的肩上,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张口又闭上。
他有话要对我说。
即使是在梦中,我也是警铃大作。在他默默地说出他要远行的计划,登时,我便试到泪盈眼眶。
即使我隐约感觉在梦中我事前有所预感。
我撇过头去,想憋住眼泪,用尽一切力量不让他看见我的哭泣。他拍一拍我,那泪就再也忍不住,大粒大粒地掉在地上。
砸在几片掉落的银杏叶上,成功将它们由原来的金黄色染成黄褐色。
伴随一声明显的哽咽,我彻底清醒。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没有通过睡眠而休息,相反的,比运动的一天还要劳累。我躺在床上重新思考这些梦境,发现真是荒诞离奇。
逻辑不通,思路不顺。
我既猜不出为什么我会在湖面上跳芭蕾,或许是花样滑冰的演出看得多了些,自己也幻想着想她们一样轻盈。亦不晓得为什么时光流尽,生命倒数,为什么我会成为水晶糖果一般的小人——易碎的,不易保存的。我和母亲为什么会因为我的破碎而激动欣慰,我们家中并没有类似的信仰,就算是有些轮回转世的说法,也不至于将死亡看得如此兴奋。
而对于我和他,更是荒谬。没有远行,也不算分离,不过现如今倒是快了。不知该如何表述,现在彻底结束亦不愿多写。但是抓不住他是真,我的“轰轰烈烈”也是真。梦境中的快乐比现实多出了不知多少倍,而现实之中的伤心痛苦却梦境只体现了两到三成。
我并不能坦然面对生死,也不能完全与家庭和谐,亦不能完全放下他、遗忘他。但是在梦里我也是骄傲的,优雅的向大家行礼,接受着来自所有人的祝福。我不会轻易哭泣,不愿意也不需要主动让他人感受我的心情,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有些人有些事,值得回忆,但不值得留恋。
我应该在这第二个梦结束后还是哭了,彻底的清新,天已经大亮。
“醒了就起来吧,差不多八点半了。”母亲,刚才在梦中承托着我的碎片的人的声音传来。
“好,我刚刚醒来,准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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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轻易哭泣,不愿意也不需要……“这句话是指的梦里还是现实中的我?
初稿的优势:坦诚面对 坦诚思考
不足:围绕两个梦的思考还不够深入。只是把它们这么放在这里,似乎还不够。
缺点儿什么,温室?
(山精:)我觉得缺此刻的”我“对于这个经历的完整结论,作为收束。完整结论不是盖棺定论,而是梦大概会与你的现实生活(无论那段的还是之前、后来的)形成某些关系?(平行世界也是一种关系?)站在此刻的”我“,回望梦和生活的这种关系,会形成什么样的独特理解?
梦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