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童年第一人称

炽热的夏天，有一句话一直滚动在屏幕上：当你努力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上帝也会来帮你。
我才不信。

“我不想练了！根本来不及。”
“能不能退出！”
我把身体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竭力地嘶吼。九天的时间里，这是根本完不成的任务。在悬崖边邑，我试图向妈妈呼告，博得她的安慰和退却的办法。可是——
“说真的，过了今年，你不会再有机会做充分的练习，搏一下也好啊，你振作一点。”
我不想搏，我害怕看见生硬的指法一边摸索、一边跳跃；我不忍听见嘈杂刺耳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害怕，害怕自己的脆懦公之于世。
“你试一下，就当我逼你最后一次。”
“我，我怎么可能！”喷涌的眼泪瞬间在脸颊上横流，我颤抖着身体，一点一点将头埋进被子里，扯着嗓子用尽全力狂叫着。我不知道怎么做，踌躇着，徘徊着。脑海里突然映射下那句滚动屏保上的话，不妨，一试。

于是——我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跃动，
可是——生硬的指法让指尖不知何处下落，刺耳的声音错乱在耳，冰封了内心弹奏的热情。我用力合上琴盖，背坐在琴凳上。跳跃的指法和易忘的琴谱，如一团熊熊烈火疯狂地蚕食着我心底最后的防线。
不愿再练。它笨重、单调，和音的杂乱与刺耳就像尖锐的鱼刺卡喉，在我的内心深深烙印下疤痕。心头炽热的弹奏冲动，被手指的僵硬和繁杂的指法转换所击退，只得低下头，望向那扉页上密密麻麻的音符和标记节拍。
我静静坐着，克制着内心的浮躁和恐惧，紧紧攥住手中的谱子。我重新打开琴盖，缓缓抚摸着那高低错落的琴键，这里有多少指尖的碰撞，有多少激情演奏的篇章。我用我心中的热爱与坚守融化我与钢琴间阻隔着的厚厚坚冰。再看琴谱，那一行行交错冷冰的音符里好像渗透着生命，它们好像在鼓点上跳跃，好像在五线的束缚一下谱写着一首生命的歌。我放慢节拍，分解着双手的动作，细细体会手指肌肉的张弛，也尝试琢磨转音音色的过渡。我的呼吸合着节奏的缓急，心也随着音调的高低起伏，我渐渐熟悉着琴的表面，仿佛能听见它心脏的搏动。我把身心投入在其中，与琴磨合着，等待琴的回应。
我屏气凝神地再次按下一组和弦，动人的音韵，如若入水中的石子在我的心头一圈圈荡漾开来，在我的体内生生不息地繁衍着。重逢那种熟悉的感觉，扣人心弦。指尖变换着下落的琴键和节拍，在高低错落的黑白键上上下跳跃，在低音与高音键间飞舞，把那熟悉的，沉睡的音节与音调唤醒，普唱着这首奋然勇进的歌。最后一个音落，曲终。心中如潮涌般的愤慨仍然充斥在全身，紧绷而红肿的手指微微颤动。那旋律仍然回响在耳畔，原先那厌怠的情绪早已席卷一空，那黑白的琴键也早已成为明快的园地。

成功。
如今，我也相信了，那句话。

上帝视角：小雨正在准备钢琴考级，曲子的难度很大，小雨在时间紧迫还合不起来的情况下崩溃大哭。她突然想起一句之前她从来不相信的话，决定循着这条路，试一把。在持续的练习下，历经崩溃和坚持终于成功通过了考级。小雨如今相信着努力的成效，在之后的成长道路上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