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ve a good dream
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画面是黑白的,光线灰暗,一开始就是在教堂里唱着圣歌的孩子们,领唱是一个表情痛苦的女孩,男主在下面捧着一本书,镜头给过去,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那是弋何篡以自己为原型所导演的故事。
镜头随着女孩逃离想将她的身体出卖换取钱财的父母在夜色下在下行的石砖路上狂奔而晃动着。取了一个远景,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就像一个白色的小点儿穿梭在黑色而又扭曲的石砖道上,从光亮的,热闹的上面,一路逃窜,直到消失在浓浓的,没有生气的黑暗中。
那是广盛冰一直缠着要看的故事。
女孩不敢回去,像一个幽灵在贫民窟游荡,在女孩出走的那天,做完礼拜的男主在车站售票工作时,被逃票的小孩儿抹了一西裤的油。当晚,在和第一次约的同事欢愉时,因为对方一句“你身上怎么有股穷人的油烟味儿”,愤怒地抬起双手,狠狠捏住女性的脖颈,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手上死去了。除了掐人的地方给的是男主脸的特写外,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成年人暗示。女性一直在抽烟,光忽明忽暗,被那细小的火光照到时,男主的表情也有不同的变化。尸体翻着白眼,脖子上有紫色的指痕。男主盖着一层被子,像一只小兽一样,靠近而又不触碰尸体,好像要汲取那最后的温暖,小声地,哭了起来。
那是一个桃色的,但因为动画的特殊水彩表现方式,显得很童真的故事。
女孩走进一个酒馆,因为那是整个下城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会不会遇到危险了。只是有亮光,有温暖的地方也许能让她苟活下去。虽说不是哪里都有善良的人,但是女孩也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排斥与欺负。或者说,零星的几个人并没有时间也不想去惹麻烦。缩在酒馆角落椅子上的女孩最后收到了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的姑娘给的食品。“她身上有股 难闻的油烟味儿”这是女孩的第一印象,可女孩还是拿上吃食追着那个姑娘消失在了镜头里。
切回男主,痛苦中的他睡了过去,醒来后的尸体却告诉他一切不是梦。草率藏了一下,男主坐上了最近的一班车去了下城。
那是一个因为有同性情节结果还是被禁了的故事。
女孩在那天晚上的姑娘的照顾下在贫民窟长大;男主在贫民窟一直穿着那件西服,用仅剩的钱财买了一本《圣经》,几年下来成了人们所爱戴的牧师。而这句台词,正是女孩儿在祷告那天看到了男主,为其善良的外表所迷惑,决议去和他一同继续回去为神奉献时那个姑娘说的话。
但这没有什么用,男主让女孩成为了唱诗班的领唱。
这是一个让弋何篡会去想用菜刀将脖子切断需要多大力气的故事。
变化是一瞬的,政变推翻管理者们的行为也仿佛毫无预兆,或者其实一直植根于人们心中一样,新的小城市的统领们需要一个象征,一个从底层来的,纯白无暇的,代表着胜利的女神。毕竟这样才能让对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国家的统领们放下戒心,不至于拨哪怕一点稀缺的兵力来针对他们。
只要管理得够好,只要人们还不至于反抗国家,那么闹就闹吧。已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地步。
女孩回去了,以光荣的身份,这让她非常惶恐。
这是一个枯燥的故事,没什么人在看。
也许是操控木偶的人们想这个落灰的玩具了。
有可能这部电影争议最大的就是下面那一场了。一个人设计的抽象的画面总是能区别谁是真正喜欢看你的作品的瞬间。人们破门而入,女孩儿顺着台阶跑到教堂顶楼,人们有跟上来的,但大部分却是直接跑到下方墙边,一个个踩着对方往上爬,堆起了一座人山。女孩无处可走,翻过栏杆踩上墙沿,下面是“人山”,左右有挤过来的人。女孩的胳膊被烫伤,腿被划烂,血顺着划下,“人山”变成了红色。无路可走的女孩只得两手抵着墙壁,流泪抬起头,看向穹顶上帝的壁画。
然后,她被一把剑刺穿了心脏。
随着她摇摇晃晃着匍匐着踩着人山向空中伸手想抓住什么,男人把剑抽了出来,镜头给过去是男主的脸。他踹了女孩一脚,女孩从人山上翻滚下去,发出了一声巨响,沉闷了一会儿的人群立刻发出巨大的喝彩(此时他们的脸上是被铅笔道覆盖的)围着女孩一边转圈一边鼓掌。
之后就是一些善后处理了,男主获得人们的爱戴,没过多久却也殒命。照顾过女孩的姑娘来到城里却也被不怀好意的人算计,在一番痛苦后找到了教会,掀开桌子上东西的一层布却发现是女孩腐烂的头颅。最后,剧情在女二张开嘴时黑屏,只留下了痛苦的嘶吼声。
这是一个发生在两年前的故事。
弋何篡是男主,也是“人山”。但毕竟,害死和直接杀死是不一样的。故事发生在现代,内容不同,大概的内核却是一样。他悲痛过,因为他并没有从间接杀人中得到自己所好奇事情的答案。虽然远远观望的那一刻,会感到心脏在不停地,以最快的速度律动着,血液喷上来,他浑身发抖,觉得自己着火了。
但这与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并不冲突。
他喜欢狗,他在公司很照顾人,他很爱干净,他支持一切应有的平等,他很文艺。
所以人们都很喜欢他。
愤怒是他的代名词。
也许是从儿时家长拿刀指过,在那一刻,他知道了,原来让珍视的人去死这种想法是可以存在的,不用愧疚的。
只要这是为了他好。
这很强行,很像开脱,但是他没有了愧疚。
他会想让地铁上稍微刮到他衣服的人头被车门夹碎,脑浆喷在他脸上的样子。
他会想握住吵闹的孩子的喉咙,想象这个生命慢慢安静下来的过程。
他会想和自己谈恋爱的人被折磨致死的样子。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法律让杀人犯成了社会精英。
“春风吹拂,迎来新生,从头开始一切吧。”
跑调而又蹩脚的哼着这样的歌词,弋何篡抱起了面前男人的尸体,转头推开了邻居的门。他的狗没有叫,夹着尾巴跟在旁边,它的声带被切掉了。
广盛冰半躺在玄关处,脚边的女人挣扎着,呜咽着,眼泪滑进血里,瞬间消失了。
“留了一口气给你。”他递过一把匕首,弋何篡把玩了两下,在广盛冰玩味的眼神下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向了他的眼睛。
是人都会躲,顺着脸侧面一直到耳朵,广盛冰因为一阵刺痛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但他也知道,这个社会精英并不会杀掉自己。
“再他们身上多捅几刀,然后砍我,不要戴手套。”弋何篡蹲下,抬手抚过流血的地方。”邻居就是要互相帮对方一些小忙。你知道的,我太爱员工了,下不去手。”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能砍你就很划算了。为杀几个人把自己的名誉置于险地,我能最后问问原因吗篡总。”
“嗯……电影里的女孩是因为我真心话大冒险跟她告白结果被拒绝……这两个人刚才在我放映厅看这个片子时,一个心不在焉地老接电话,一个有两次流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这样可以吗。”
他喜欢狗,他在公司很照顾人,他很爱干净,他支持一切应有的平等,他很文艺。
他切了狗的声带,不吵的话他会更爱自己的宠物。他是领导,很有人气,因此叫了几个员工来自家放映厅看电影。他有洁癖,刚才那个男人还喝醉吐在了地毯上,他已经清理好了。他不排斥同性恋,他喜欢刺激,所以对邻居有些兴趣。他喜欢看书,他穿着很知性,人们总是不容易怀疑他。
这是一个浪漫的故事。
因为他看到广盛冰表情不变地拧断女人的脖子后,一刀刺进了他的腹部。
“Have a good dream.”在失去意识的3秒前,在警察赶到的7分前,在他想办法从局子出来的半个月前,他听到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半跪在他身侧,小声地冲他说道。
作者阐述:改动很大,这次真的很浪漫ww,有关杀人,我个人觉得,因为一个极小的原因有杀人的想法是极其正常的,动机是最简单的。但是法律约束了我们,广盛冰又减轻了约束,所以弋何篡就觉得机不再来,就下手了。希望写完的我也可以“have a good dream”。
这个吧,评论是有点难度,很有难度。
我觉得吧文章的事物有些黑暗和残忍,一直是河金的风格倒是。我不是很理解就是说这个人杀人的动机呀,这个女孩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吗?然后法律的约束让杀人犯变成精英这句如果是要批判法律我觉得可以仔细研究一下其中的法律细则。然后希望作者可以解释一下为啥是“浪漫”的古诗?我感觉其实能够体现人性的恶这块儿,就像开头暗示的《恶之花》。
在叙述方式和具体语句上都有着很大的改动,效果显著,明显地更易理解了。
河金的作品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看好几遍,这篇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浪漫的故事,插叙非常有味道。
稍微问一下,电影男主殒命,弋何篡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只是好奇一下在这里两者有没有联系,让它没有结果也很好。
杀人动机这类的,像是“杀人”的念头,我一定程度上可以明白的,小学的时候倒是发自内心的希望班里一些恶心的男生可以横死街头,初一那会儿有些演变成想把他们头都给拔下来,虽然算不上小的原因,但“因为一个极小的原因有杀人的想法是极其正常的”我可以理解。当然,在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下,现实里要学会控制自己。弋何篡在这篇文章里确实有独特的吸引力,放在现实就是“快跑!”,现实中的人的话我是不能以像这里的心态一样面对的。
非常赞同赌神关于河金的评论很难写,这篇都算好些的,人物初稿的评论我快把脑袋想破还怕暴露自己无知的真相(落泪)
顺便我的恶之花终于到啦23333
不过我相信大家早已发现我咸鱼弱者的本质
曰:东海盛产咸鱼,每有日出,万千条从海平面飞身跃起、场面壮观矣
:)
想看到弋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他下手的时候、见血的时候,生理、心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会觉得自己变回了那个仰头看粑粑手里菜刀的小男生吗?
如果这背后不需要问为什么(没有矛盾),我觉得写与不写差别就不那么大了。
以及,
我还是更喜欢第一版鸭。
因为反而写“恶”没有那么刻意,给读者理解和感受的空间更大。
不过第二版里肯定有河金自己写出来或者想明白的点~也许这是你需要的版本。
Have a good dream
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弋何篡拿着撕开泡沫纸,露出了封面已经被划烂的光碟,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古建筑的轮廓。
“这不会是什么黄片吧篡总?”一个已然秃顶的红着脸的男人一巴掌搂住了旁边已经换上居家服的男人,“咱们这里可是有女生哦。”秃顶说罢打了个嗝,谁又能想到弋何篡比他大了整整一轮呢。
“他喝醉了舌头都摆活儿不清了,阿弋你别生气啊。”明明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面前缩着肩的高大男人却立刻挤上前推开了秃顶,眼睛还死瞪着他,好像秃顶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你也醉了吧。”弋何篡用袖子抹了抹碟,轻轻地把额头贴了上去。冰冷的触感让他从屋子里的酒气暂时解放了出来。
是的,故事的开始一如这样平淡。15岁的弋何篡彼时还生活在闭塞的农村。就像每个村子都会有那么几个迷信传说一样,村子的西边有一座废庙,你能从每个孩子嘴里听到不一样的恐怖故事。
但无一例外,被丈夫背叛的女人、被陷害的老实男人、受到家暴的小孩儿,孩子们坚信那里有亡魂。狗血的不行。
“虽然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但是马屁拍多了会很恶心啊,大叔。”
“你谁……啊。”高大的男人在看清面前这个估计有一米九的比他还要高了一点点的黑衬衫男时,直接瞎了火。公司聚会还他妈带外人,还跟个被宠坏的鸭的德行,不知道他是人事主管吗。“说白了还是喜欢健壮的呗,“他小声嘀咕着瞥了正在玩手机的一个长头发女性员工,“一样高就是不会喜欢我这种肥子。”
“而且什么‘阿弋’,大叔,这一般是亲昵的爱人才会这么叫吧?”那两个字好像在嘴里转了好几圈,被黑衬衫掐着嗓子顶着舌头说出来,恶心之余居然还让旁边的姑娘笑出了声来。
“你你你……我cao你……”
“哎行了行了,哥你别生气,盛冰你也收敛收敛。”弋何篡绕开比他都高了半头的黑衬衫,抬手按住了男人的颈部,冰冷的手轻握着那温暖的骨头,手指摩挲着血管。“这个呢,是个动画电影。并且是外国的。我年轻的时候投资过它,但因为里面有比较露骨的女同性恋暗示,所以没能在电视台播放,光碟都没能公开卖出去。”
“你看我就说是黄片!”秃顶爽朗地笑了起来。“别吵啦都快看咱篡总露一手!”
“哈哈,但我还是很喜欢这部电影的,希望大家都能认真看。”重重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脖颈,弋何篡收回了手,“盛冰是我邻居,看他太孤单就叫过来了。盛冰,你之前是说想看这部电影对吧。”
……
人物相对设计得比较美型,有强烈的欧美风格。画面是黑白,光线灰暗,一开始就是在教堂里唱着圣歌的孩子们,领唱是一个表情痛苦的女孩,男主在下面捧着一本书,镜头给过去,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哎篡总,这怎么是动画啊?没想到您这个年龄还挺幼稚!”秃顶又笑了起来,弋何篡冲哈哈大笑的男人耸了耸肩,一个一个摁着泡沫纸上凸起的小点。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活着。” 黑衬衫嘴咧到了耳根,弋何篡转头看向他,他立刻摆了摆手,“你想的,我没想。”
“你说的,我没说。”
但其实他们谁都知道,那就是一个为了满足人们恐怖幻想的建筑物,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弋何篡即将回到阔别三年的父母的家,没有废庙和田地的,流动着的城市。
弋何篡不喜欢这里。上午在学校听同一个老师从主科讲到副科,一个年级只有一个老师,而她甚至写不对自己的名字。
弋何篡也不属于这里,没有孩子理他,他不干农活,学习也不认真,一放学就玩失踪,半夜才回家。
他的妈妈说他和他父亲一样,本质属于那里,自视甚高却仍像野兽一样有着最原始的暴力。从没打过架只是爱发小脾气的弋何篡觉得她是在有偏见的胡扯。
当然弋何篡也并不是那种会躺在麦田上感慨人生的家伙,他只是去那个庙了。环境很好,还有供电,多神奇。
“哎我这肚子,我去一趟洗手间啊篡总。”秃顶打了哈欠,自来熟地起身出去,连路都没有问。然后,弋何篡听到了马桶冲水声下剧烈的呕吐声。
这也是个很狗血的故事
镜头随着女孩逃离想将她的身体出卖换取钱财的父母在夜色下在下行的石砖路上狂奔而晃动着。这里取的是一个远景,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就像一个白色的小点儿穿梭在黑色而又扭曲的石砖道上,从光亮的,热闹的上面,一路逃窜,直到消失在浓浓的,没有生气的黑暗中。
女孩不敢回去,像一个幽灵在贫民窟游荡,在女孩出走的那天,做完礼拜的男主在车站售票工作时,被逃票的小孩儿抹了一西裤的油。当晚,在和第一次约的同事欢愉时,因为对方一句“你身上怎么有股穷人的油烟味儿”,愤怒地抬起双手,狠狠捏住女性的脖颈,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手上死去了。除了掐人的地方给的是男主脸的特写外,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成年人暗示。女性一直在抽烟,光忽明忽暗,被那细小的火光照到时,男主的表情也有不同的变化。尸体翻着白眼,脖子上有紫色的指痕。男主盖着一层被子,像一只小兽一样,靠近而又不触碰尸体,好像要汲取那最后的温暖,小声地,哭了起来。
来看的一个女孩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害怕,小声哭了出来。旁边的女孩忙着安慰她,表情却是很明显的不耐烦,声音也逐渐拔高。再转头,那个高大的胖子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了弋何篡的视线,赶快摁灭了手机别到身后。弋何篡转回身来,一只手伸进口袋里,不停地摩挲着钥匙齿状部位。
“我也去个厕所。”他转过头,冲员工们笑了笑。起身时看都没看黑衬衫。
女孩走进一个酒馆,因为那是整个下城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会不会遇到危险了。只是有亮光,有温暖的地方也许能让她苟活下去。虽说不是哪里都有善良的人,但是女孩也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排斥与欺负。或者说,零星的几个人并没有时间也不想去惹麻烦。缩在酒馆角落椅子上的女孩最后收到了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的姑娘给的食品。“她身上有股 难闻的油烟味儿”这是女孩的第一印象,可女孩还是拿上吃食追着那个姑娘消失在了镜头里。
切回男主,痛苦中的他睡了过去,醒来后的尸体却告诉他一切不是梦。草率藏了一下,男主坐上了最近的一班车去了下城。
响起了刺耳的玻璃摔碎的声音。溅起的玻璃碎渣砸到了弋何篡的脚。他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整个房子还能闻到一点呕吐物的味道。“去死吧。”他的声音特别小。“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也许他是因为没有人认真看自己作品生气,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长相。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尸体要切成多碎才能从马桶冲下去。
“你不能为了垃圾而毁掉自己!”这是电影里位数不多的台词。女孩在那天晚上的姑娘的照顾下在贫民窟长大;男主在贫民窟一直穿着那件西服,用仅剩的钱财买了一本《圣经》,几年下来成了人们所爱戴的牧师。而这句台词,正是女孩儿在祷告那天看到了男主,为其善良的外表所迷惑,决议去和他一同继续回去为神奉献时那个姑娘说的话。
但这没有什么用,男主让女孩成为了唱诗班的领唱。
或者说,不用马桶,可以换一些做法。但在这之前先得学会黑掉摄像头的做法,还有嫁祸……
太麻烦了。爬上山再摸回来,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腿摔断是一件很让弋何篡害怕的事情。他不喜欢那座庙,却也无计可施。
那天他决定早一点走,妈妈的气色好了很多,后天就能回到城市,回到家,开始新的高中生活。
是的,这三年和这一天只是人生中能很快忘掉的一个点。
那是他第一次在下山路上碰到人,天太黑所以他也没有看清,只知道个子很高,多半是个男的。
和广盛冰多半是一个身形。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太麻烦了?”不知何时,广盛冰已经来到了卧房门口,正蹲着一个个捡玻璃碎片。“回去看电影吧,毕竟是你自己拍的。”
“你是不是有……”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哎,你就甭担心啦。现在我们需要关心的是,哪个?哭着的女孩,不耐烦的女孩,爱奉承的男人,还是自来熟的秃顶?”
……
变化是一瞬的,政变推翻管理者们的行为也仿佛毫无预兆,或者其实一直植根于人们心中一样,新的小城市的统领们需要一个象征,一个从底层来的,纯白无暇的,代表着胜利的女神。毕竟这样才能让对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国家的统领们放下戒心,不至于拨哪怕一点稀缺的兵力来针对他们。
只要管理得够好,只要人们还不至于反抗国家,那么闹就闹吧。已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地步。
女孩回去了,以光荣的身份,这让她非常惶恐。
“别开玩笑,我回去了。”弋何篡路过那个有鼾声传来的酒味发源地的厕所,拐了回去。现在正好播到被人利用的女孩本以为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教会的门却在某一天晚上被敲响,开门后是一群举着火把表情愤怒的人。
也许是操控木偶的人们想这个落灰的玩具了。
有可能这部电影争议最大的就是下面那一场了。一个人设计的抽象的画面总是能区别谁是真正喜欢看你的作品的瞬间。人们破门而入,女孩儿顺着台阶跑到教堂顶楼,人们有跟上来的,但大部分却是直接跑到下方墙边,一个个踩着对方往上爬,堆起了一座人山。女孩无处可走,翻过栏杆踩上墙沿,下面是“人山”,左右有挤过来的人。女孩的胳膊被烫伤,腿被划烂,血顺着划下,“人山”变成了红色。无路可走的女孩只得两手抵着墙壁,流泪抬起头,看向穹顶上帝的壁画。
然后,她被一把剑刺穿了心脏。
随着她摇摇晃晃着匍匐着踩着人山向空中伸手想抓住什么,男人把剑抽了出来,镜头给过去是男主的脸。他踹了女孩一脚,女孩从人山上翻滚下去,发出了一声巨响,沉闷了一会儿的人群立刻发出巨大的喝彩(此时他们的脸上是被铅笔道覆盖的)围着女孩一边转圈一边鼓掌。
之后就是一些善后处理了,男主获得人们的爱戴,没过多久却也殒命。照顾过女孩的姑娘来到城里却也被不怀好意的人算计,在一番痛苦后找到了教会,掀开桌子上东西的一层布却发现是女孩腐烂的头颅。最后,剧情在女二张开嘴时黑屏,只留下了痛苦的嘶吼声。
“回去的时候都小心点啊。下周公司见。笑着冲几个人招了招手,弋何篡转身推开厕所的屋门,套上了搭在水龙头旁的塑料雨衣,拖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露出来的头部显示这个人就是刚才的奉承男,此时睡得正酣,呼吸很平稳。
“要不……”他停在门口,低着头看了看麻袋里的男人,“进去之前杀了吧。害死一个阿谀奉承却把怒气撒在家人身上的生命兴许我还能上天堂……”还没自言自语完,他就笑了起来。
“公报私仇的人还是没有资格罢。” 弋何篡打过那个女孩,偶尔打完后会去阳台抽烟。女孩老是嚷嚷着要分手,但只要他一道歉一给钱,生活就回到了正轨。
他把自己重蹈父亲覆辙的原因归结到了母亲对儿时自己的暗示和仇恨上。
但杀了他就可以勾销了。杀了“父亲”的话自己就是由有着高教育水平,为人和善的母亲的孩子。
他蹲下来,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因为药效所以没有叫喊与害怕,就这么静静的一分钟,男人不再呼吸了。
弋何篡觉得自己的手在燃烧。
那个人没有拖什么袋子,穿得也很土,所以弋何篡没看几眼就不感兴趣了。跳了几步本来想赶紧绕过去那个浑身散发着土气的人,但天实在是太黑,被地面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几个趔趄弋何篡还是摔倒了,也离那个人更近了。他侧身抬起头,发现那个人的手莫名的长出一截,并且,比起说是成年女性的纤细的手,那更像是一只不到十岁的,孩子的胳膊。
他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呦!”广盛冰坐在玄关处,血漫了下来。他探了探头看向弋何篡身后的袋子,“可以啊。”
“唉。怪麻烦事的。”玄关躺着那个先前脸上满是不耐烦的女人现在只剩下因为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嘴巴一开一合,发出来老式油烟机的响动。她的气管被割开了。听说这个时候人们因为缺氧与恐惧而拼命喘气,周围血管破裂,血就会进入气管,从而更加不能呼吸,慢慢死掉。而这个所谓的死前所能听到的声音,血液流动混杂着风的不停灌入,再加上因恐惧而加快的心跳,仿佛要击碎你的耳膜。
和他拍的光碟那种凄美的故事完全相反,这是他特地拍给那个死掉的女孩儿的。高中的同桌,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和所谓善良又纯洁的女主不同,是一些学校会有的,生活比较混乱的孩子。
家里人也不管那个孩子,年纪轻轻的因为一些原因退学,几年后的一次出差时,弋何篡又遇到了她。他顿了顿,摩挲了几下钥匙,上前去搭话了。
不顾同事的不理解,自然的,他和女孩儿在一起了很久,甚至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然后没过几天,女孩儿被发现死在了红灯区。许多人都来安慰他不要在意,以后不要被人骗等。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成功。
“怎么说呢,本来啊,我最开始是挑你来着。这儿,老楼,监控几乎没人看,好几个还坏了。门口也不让停车,因此什么车载前置录像之类的也不用担心。得天独厚。”
“嗯,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这里。”弋何篡抓住广盛冰递的刀的刀柄,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借着方向捅进了对方的身体。
“我好久没拍第二部电影了。不过就算把这个女人的手接到你的胳膊上也还是有点不太像啊……”
“什么胳……”
“我其实啊,是在知道你要搬进来的时候,才来租下这里,多付了好几倍的价格,比你早一天进来的。”一根针管插进广盛冰的手臂,弋何篡跪坐着低着头凑过去,对着他的眼睛。“先祝你好梦吧,不过你下次醒来有可能就是在农村的寺庙了,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