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厨房

大抵是太久了，我上次见到那童年的厨房的印象已经淡的不知所以然了。我只记得那是个狭长的屋子，一面墙上订着几个柜子，另一面的灶台上摆着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那个屋子看似很大，其实也非常拥挤，过道连两个人都站不下，一个人想过去，恐怕只能侧身。唯一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个对当时的我来讲高高在上的柜子里摆着的一瓶看上去像是苹果汁的东西。那个瓶子很漂亮，透亮透亮的，上面贴着一个标签，但是我只能看见它的一个角，那里是配料表，配料里我只能看到一个字：水。瓶子里装着颜色略黄色的液体，并不是很慢。它摆在柜子靠外的地方，隔着玻璃，显得很有神秘感。

我无数次试图接近它，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但是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拽回。虽然大部分时候，这个力量是有形的，只有抬头看就能看到：那是一扇以我力气永远拉不开的玻璃门。

我做梦都在想着那个柜子里的苹果汁。我曾无数次幻想那苹果汁究竟和我平时喝的有什么味道上的不同。为此我想了很久，最终暂时得出一个结论：那不是苹果汁，只是看着像。那大概率是瓶料酒吧，我想。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秋高气爽，似乎预示着这天的不凡。当天晚上我再一次走到那柜子下，却发现那个瓶子转了一点角度。这次我能看到的是一个画，画上是一个褐色的小棒，斜斜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沾满了泥土的新生的嫩芽。凡是总须研究，才会明白。这可能是个植物的茎，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百科全书一查，这书本没有标题，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植物根茎”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苹果”！

第二天，也许是天意如此，我再次路过厨房的门口时，那个柜子门已经打开了，而那瓶苹果汁却不见了踪影。惊愕之余只见那厨房右侧台面上正摆着那瓶苹果汁。我毫不犹豫地拿下了那个玻璃瓶，拧开盖子，不顾一股扑面而来的酸气，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直到我喝完后，我才发现瓶子上隐约地写着“苹果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