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泳池
洛带着心形的太阳镜、两根麻花辫上绑着的白色细丝带像是两只蝴蝶。她涂着极其鲜红的嘴唇,齿间咬着草莓味的棒棒糖。她单手环着游泳圈,赤脚向泳池走来。
此时夏洛特正在和亨伯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所喜爱的家具陈设。亨伯特见到洛走来,立刻在左嘴角处挑起了一抹笑容。为了不让夏洛特察觉,他立刻咳嗽了几声,用虎口拂过嘴角,用力装作平静却仍微颤着说:“多洛莉丝,你怎么才来?”
“哼,这丫头又在和游泳教练员瞎说吧。”夏洛特摆弄着双手,臃肿的下巴被勾勒出了一层又一层细纹。洛突然咯咯地笑着,小跑着捏住鼻子、闭上眼睛,轻盈地起跳然后“唰”地一下跃入泳池中。
巨大的水花宛如烟花炸开,每一只火光都跳跃在夏洛特的神经上。
夏洛特精心梳妆的、有着呛人发胶味道的发髻被水花打散,水带着仅剩的发胶调皮地钻进她的眼睛和嘴巴里。“多洛莉丝!”夏洛特尖叫着咳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亨伯特旁边失态了,连忙调高了声带的发声部位,用虚伪又矫揉造作的口气嗔怪道:“诶呀,洛!什么时候才能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呀!”
亨伯特全然不在意水花,他揉着眼睛笑着露出牙齿。眼睛尚未摆脱酸涩,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洛得逞后的娇憨。洛用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指着夏洛特大笑,她的笑靥此时在两颊迷人地跳跃着。唇上的口红也被水抹花了,淡淡的红色晕出了饱满的双唇。很像亲吻过后的样子,亨伯特暗暗地想。
泳池旁的沙滩椅上有人放起了爵士音乐,洛在水中跳着自创的现代舞。她把双手放在胸前,扭动着肩膀、跟着音乐打起了响指。亨伯特看到了在水的蓝色波纹下,洛细腻光滑的蜜色肌肤随着水波一下一下地颤动,正如他心中汹涌的浪。
二、餐厅
亨伯特在洛的挑唆下带着母女二人驱车去餐厅用晚饭。
“oh mon Dieu! C’est merveilleux!” 夏洛特对此表示分外欣喜,她穿着三年前为了舞会买的昂贵裙子。为了穿上它,夏洛特连续两个晚上吃了芝麻汁沙拉,极用力收紧腰腹才勉强把背部松弛的赘肉塞进鼓绷绷的裙子。她踩着细跟的高跟鞋,双臂上环了毛根发黄的白色狐尾披肩。她昂起头,在脑海中背诵了一遍应该如何评价待会演奏者表演的提琴曲,她一定要在亨伯特面前展示自己。
上了车,洛在亨伯特的耳边细语了几句,露出了少女特有的邪恶笑容。亨伯特听了后不由地也笑了,不知是因为话语的内容还是洛的气息扰得耳朵发痒,他点头答应。此时夏洛特忙着对镜整理自己珍珠耳环的角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密谋。
车子停了。摇下车窗,旁边是矮矮的房子,上面挂着五彩的灯串。啤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大声谈笑的声音、伙计们的吆喝声掺杂着来到了车中,对于洛与亨伯特来说,这是一次刺激的叛逆;而对于夏洛特来说,这声音太刺耳了。
“我们,我们到了吗?”这句疑问是从喉咙中硬磨出来的,还掺拌着两声独立的、尴尬的笑声。
“是呀!佩西说这的烤牛肋排是最棒的!”洛抢着说,不忘朝亨伯特眨眨眼睛。她的浅绿色眼睛清澈又邪恶,长睫毛下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圆满的上嘴唇好像鼓着在跟爱人使性子。
三、学校
“你觉得你很特别吗?”雷吉娜抱着双臂、昂着头问多洛莉丝,“深绿格裙在四个月前就过时了。”她身后的女孩们冷笑起来,带着不屑和怜悯望着多洛莉丝的裙子。
多洛莉丝的上唇上还带着一圈牛奶渍,她重重地砸下牛奶杯,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怒意,她恶狠狠地望着面前的女孩们。“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你们管我?”她起身端起餐盘、快步离去。“很复古嘛,怎么开不起玩笑呀?”女孩们笑着在多洛莉丝的身后大声说。“真的会有男生喜欢这种怪胎吗?”“怎么可能啊?”多洛莉丝听到她们讥笑着。
之前:
洛的浅绿色眼睛清澈又邪恶,她的眼睛中总是有闪亮的东西在流动。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圆满的上嘴唇好像鼓着在跟爱人使性子。她蜜色的皮肤大方地展示在阳光下,匀称纤细的双腿和微粉的足尖跳跃在鲜嫩的草地上,像一只欢脱的小鹿。她棕金交错的秀发随着她撒娇似的甩动而缓缓流淌,被晒得微热的发丝触碰到粗粝的指尖时会感到心中有什么被点亮了。她的身上总有半熟番石榴的涩伴着樱桃果酒的辛甜,前调是雨后泥土的芬芳。
之后:
她的眼睛似乎呆滞了,变得干涩盲目。苍白的脸肿肿的,好像按下去也不再会弹起来。原先的秀发如今变得干枯而毫无光泽,如枯草般吹过薄薄的惨白嘴唇。
三的内容给力? 期待后续
之前:
她“唰”地拨动留声机的滑杆,拉着裙摆、按着音乐前奏的鼓点迈着猫步一摆一摆地走到客厅的中间。她舒展地张开双臂、又用纤细的五指在被音乐浸泡的空气中画了两圈半——来做一个优雅的敬礼。她用右臂轻轻拢住摆放在客厅的连衣裙鱼骨撑,假装害羞地依偎在“舞伴”的胸前,随着音乐的渐强,她一圈一圈地旋转。突然,她又离开去独自舞蹈,留下鱼骨撑呆呆地待在原地。
之后:她蜷在旧布拼接成的沙发上,半闭着眼用微微颤抖的左手借过他的牛皮纸包裹。
坐在奎尔蒂的车上,窗外是雾——灰蒙蒙的,没有尽头的雾。这样的感情正确吗?可以被接受吗?我对他是爱吗?是迷恋吗?是崇拜吗?亨伯特闭眼的笑和妈妈红彤彤的泪眼交错、重叠、辉映,一万次叠在一起又被洛撕开——像是把未熟的痂从红血丝的嫩肉下撕离开来。
所以她确认了吗?我们每个周二都去戏剧排练。”
“她说了,但我敢绝对确认是你教她的这套话。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她了?”
洛冷笑,“我们之间的什么?”
亨伯特咬牙,“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迟早我要把你送出比尔兹利!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拿出来!所有的!” 亨伯特狠狠地抓住的洛的双臂。
“你给我放开,恶心的人!变态你给我放开!”
“每一分钱都拿出来!我知道你要离开我!”
“别碰我,没有人想和你这个变态待在一起!”
“把你的钱拿出来,拿出来!”
“我挣的那些钱,我——挣的!”
“啪”,响亮的巴掌打在洛的左脸颊上。
“好啊,好,杀了我吧,像你杀了妈妈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
“来啊!杀了我啊!像你杀了妈妈一样!”
“别说了。”
“我说,杀了我,像你杀了妈妈一样!”
“杀了我!”
酷
更期待全稿了 托腮.jpg
在蒙蒙的雾气中,什么也看不清。巨大的灰色色块堵住了洛的视野,一切都在茫茫中涌动。一切都在瞬息万变、却又好像静止。
?“一切都在瞬息万变、却又好像静止”虽然没看到全文,但这种调调很迷人。